“可是在你见到亮光之前,我必须再让你陷入更深的黑暗,就像法官和陪审团在那
场不寻常侦讯后的第二天一样。侦讯庭必须暂停休会,因为提摩西·贝丁费尔德先生的
出庭现在变得极端重要。他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伯明翰,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大家开始
觉得实在奇怪;而不认得这位律师的人都想见到他在命案当天晚上的装束,就像几个证
人所说的,身穿大衣披肩,头戴苏格兰便帽的模样。”
“法官和陪审团就座后,警方提供的第一项资讯却令他们讶异非常,因为提摩西·
贝丁费尔德先生的行踪竟然一直无法确定,虽然大家都认为他应该没有走远,而且很容
易就可以追查得到。现场有位证人,警方认为她也许知道这位律师的下落,因为他显然
和死者见面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伯明翰。”
“这位证人是希金斯太太,贝了费尔德先生的管家。她说她的主人常常北上到伦敦
出差,尤其是最近。他通常搭乘晚班火车去,大多一天半就回来了。他随时准备好一个
出差用的大旅行箱,因为他常常在接到通知后短时间内就离开了。希金斯太太还说贝丁
费尔德先生在伦敦都住在大西部饭店里,因为如果发生任何急事需要他回伯明翰,他要
她发电报到那儿。”
“‘十四日那晚,’她继续说。‘大概九点半左右,一个信差带着一张我主人的名
片来到门前,他说贝丁费尔德先生差遣他来拿大旅行箱,然后在火车站碰头,因为主人
要赶九点三十五分的火车北上。我当然把皮箱给了他,因为他有名片,我想不可能出错。
可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主人的消息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法官的询问下,她又说,贝先生从未出外这么久而不要她把信转寄给他的;他
的信现在已经堆了一大叠。她也曾写信给伦敦的大西部饭店,问她该如何处理这些信件,
可是也没回音。她不认识那个来拿大旅行箱的信差。以前贝先生出外用餐时,也有过一
两次以同样的方式来拿他的东西。”
“贝先生那天下午六点钟外出时,的确在礼服外罩着一件大披肩,还戴着苏格兰便
帽。”
“信差一直没找到,而且从那时开始,也就是大旅行箱被拿走以后,提摩西·贝丁
费尔德先生似乎失去了踪影。他到底有没有搭九点三十五分的火车北上伦敦,一直无法
确定。警察询问过至少一打的火车站搬夫,也问过许多收票员,可是对于一个穿大披肩
戴便帽的先生,谁也没有特殊的印象。在九月寒冷的晚上,这样穿戴的头等车厢的旅客
中不只一个。”
“你看得出来,这儿有个疑点,问题全出在这儿。这位律师,提摩西·贝丁费尔德
先生,无疑是避不露面。别人最后一次看见他,他正和死者在一起,穿着大披肩,戴着
苏格兰便帽;两三位证人看到他在九点十五分离开饭店。之后一个信差到这位律师家拿
大旅行箱,然后贝先生就好像消失在空气里了一样。可是……这可是个重要的‘可是’
——城堡饭店的晚班门房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好像看到有个人穿着担任那重要角色的大
披肩和便帽,上楼到死者的房间,在那儿待了大概十五分钟。”
“听了那天晚班门房和希金斯太太的证词后,你无疑会像所有人样,认为一个丑恶
暧昧的罪名正指向提摩西·贝丁尔德先生,尤其他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不到场为自己澄
清真相。但还有一件小事,或许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法官和陪审团却也不敢忽
略,虽然严格来说,那并不能当作证据。”
“你记得吧,晚班门房被问到他是否能在法庭现场认出罗伯特的夜间访客时,每个
人都注意到他的犹疑,
而且记得他怀疑的眼神停驻在布罗斯比伯爵的脸上、身上。”
“好,如果这位深夜来访的客人是提摩西·贝丁费尔德先生,他长得又高又瘦,皮
肤干得像灰,像鸟般的鹰钩鼻,下巴刮得干干净净,任何人即使只是随意、模糊地对他
看上一眼,都不可能把他和布罗基斯比伯爵搞混,因为伯爵脸色红润,长得又矮。他们
两个之间惟一相同的是撒克逊种的头发。”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你看得出来吧?”
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他现在变得非常兴奋,手指像又长又细的触角,绕着他那条
细绳活动。”
“这一点对提摩西·贝丁费尔德非常有利。更何况,你一定还记得,就他这个律师
而言,吉尼维尔的罗伯特等于是只会下金蛋的鹅。”
“吉尼维尔贵族鉴定案使得贝丁费德尔声名大噪,现在申诉人已死,官司不可能再
打下去,因此就贝丁费尔德来说,完全缺乏杀人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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