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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象整个小组都在等着我这个问题似的,她们全都扬起了手。拉涛利抱起我象是抱一个小孩。我们来到了外边。其他人在前边带着路。我们沿着宽宽的小径来到了海边。在岸边潮湿的沙子上,拉涛利把我放了下来。
一分钟又一分钟,天空中的星星越来越多,好象一个巨手在点蜡烛。涛走近我,几乎是用耳语对我开了口,那声音中有一种伤感,以至于我几乎都辨别不出那是她的声音。“你能看到那四个星星吗?米谢,就在地平线上?它们几乎形成了一个正方形。右上方那颗绿绿的,比旁边的明亮一些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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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想那是一是的,它们形成了个正方形一绿色的,是的。”
“现在看这正方形的右边,稍高一些,你能看到两个距离很近的红色星星。”
“是的。”
“看着右边那一颗,再稍向上一些,你能看到一颗白色的小星吗?得仔细辨认才能看得到。”
“我也这么想,是啊。”“在它的左边偏上一点,有一颗黄色的小星星。”
“是,对的。”
“那颗白色的小星就是照亮地球的太阳。”
“那地球呢?"
“从这儿看不到。米谢,我们离的太远了。”我待在哪儿,盯着那些小小的星星。它们在天空中那些又大又亮丽的宝石中间是多么微不足道。但就是那颗小星,也许在此时正温暖着我的家庭,我的房子;使植物发芽生长……
“我的家庭”一这词显得如此陌生。“澳大利亚”一从这儿看我很难想象它是我们星球上最大的岛,特别是当用肉眼看不到地球的时候。但是,我被告知,我们属于同一个银河系,而宇宙中有成千上万个银河系。
我们是什么?可怜的人?只不过是个原子罢了。
第十三章回‘家’
屋顶的白铁片在骄阳的照耀下叽嘎作响。就是在走廊里,也热的让人难以忍受。我看着花园中光线和阴影在嘻戏,听着鸟儿们飞过蓝色发白的天空时的歌声一我感到忧伤。
我刚刚才在这本书第十二章的末尾划上最后一个句号。我被要求写这本书,这任务有时并不那么容易。有时想不起细节了,我就得花好几小时努力回想涛告诉我的那些事情,特别是她希望我写出来的那些事情。之后,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侯,所有的信息就又回到了我的脑子里一包括所有的细节,就好象有个声音在我的肩膀上口授着每个词。这时我就会一鼓作气写得直到双手抽筋。在大约三小时的时间里,有时多一些,有时又少一些,印象中的那些东西会涌满我的脑子。
在写书的时候,单词在我的脑子里互相冲撞,我常常想,要是我懂速记该多好一现在,这奇怪的念头又来了。
“你在哪儿?涛?”我会这么问。从来没有得到过回答。“是你们其他人吗?涛?毕阿斯特拉?拉涛利?拉梯奴斯?我乞求你们给我一个信号,一个声音,求求你们了!
“你叫我?"
我刚才声音太大了。我的妻子跑了进来,站在我面前,仔细地观察着我。
“不,不是。”
“你得间断着写,对不?一你得照顾你自己。要是你这本书结束了,你完全回到了地球上,我会很高兴的!
她走开了。可怜的利娜。前边这几个月,她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她为什么也得受这份折腾?有夭早晨起床后,她发现我躺在沙发上,面色死灰,呼吸困难,昏沉欲睡。我问她见没见我的笔记本。
“见了,”她说,“但你放到哪儿啦?"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这些。但我是被外星人选出来,并被带到她们的星球上去来着。我会告诉你一切,但现在求求你,就让我睡一觉,能睡多久就多久。我现在得去睡觉了一我躺在这儿就是怕吵醒你。”
“你这么累,不是由于其他原因吗?”她的声调又苦又甜,我能感觉到她的关心。但她还是让我睡了一觉一觉睡了足足三十六个小时。醒来发现利娜俯身看着我,那担忧的神情象是护士在观察着垂危的病人。
“你怎么样?”她问道,“我差点儿要喊医生了。你过去从来没睡这么长时间,睡得连个身都不翻一你一直作着梦,睡觉还喊叫,你喊的‘阿尔卡依,是谁?还有‘涛,?你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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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笑了笑,吻了她一下,“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的。”
我想到,成千上万的丈夫和妻子肯定在说着同样的话,却没有想过解释任何事情。但愿我没有说了一些不怎么世俗和平凡的话。“好啊,我听着呢!
“好,你必须仔细听。
因为我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一非常严肃。但我不想将同样的故事讲两遍。叫儿子进来吧。我可以给你们俩一起讲。”
三小时后,我基本上讲完了我那不寻常的旅行。利娜,她是家里最不容易轻信这种事的人,根据我的表情和声音里的某些语调,也觉得我的确碰到过极其重大的事。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长达二十七年之后,有些事情是不会被误解的。他们,特别是儿子,向我提了很多问题。他向来就认为其它星球上会有高智能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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