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他邀请我们到这儿来的。除了他已死了这个事实外,我现在暂时不能透露
他找我的原因。”
代文特说:“你尊重他的隐私做得很对。”
福尔摩斯话题一转:“我问你,你能自己拍电影吗?还是只放别人拍摄过的?”
代文特听到这个问题一怔,但马上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答道:“我自己也
拍,我有一个特殊的照相机。今天晚上你们看到的为维多利亚女王举行的庆典活动
就是我拍的。”
外面有人敲门,于是打断了我们十分有意思的对话。进来的人是莱斯特雷德,
说他的调查工作暂时已告一段落。
“我这就回警察局。两位先生,要不要送你们一程?”
我刚一点头,福尔摩斯便谢绝地说:“谢谢你的好意,警长,不过今晚夜色优
美,散步回贝克街大概能打开我的思路。”
莱斯特雷德离开前,说次日他要盘问贝提尔·德科塔。
“我还没有逮捕他的证据,但肯定得跟那位先生谈一谈。”
我们与代文特告别,他对福尔摩斯说可以随时出人埃及剧院。
我们俩在街上走的步子速度很稳,若不是福尔摩斯瘦削的身子有点前倾,完全
可以成为警察巡逻时走步的楷模。身子前倾是我的朋友陷入沉思时的习惯。我们走
过新庞德街,来到牛津街,还差四分之三英里就到家时又来到贝克街上。
有几次我们都遇上了来自东城的小流氓。福尔摩斯好像没注意到他们,也许他
真的没看到。不管怎么说,我们俩的样子没有成为小流氓攻击的对象,使我颇觉庆
幸。我想他们真要是想劫我们,我手中结实的马六甲白藤手杖也得把他们打得落荒
而逃。还有一点令我感到放心的是,福尔摩斯是他那个体重级别的全英拳击冠军。
有几次我都想拦一辆马车,但因怕打断我朋友的沉思而没敢招手。
快到家门口时,他才开口说:“华生,我们去埃及剧院调查一起偷窃案,却调
查起了一桩可怕的杀人案。从表面上看这两件事没什么关联,但我总感到它们之间
必有某种因缘。”
到达221B的台阶上时,我感到非常疲劳,因为时间已经很晚。然而就着街灯的
光线我看到,我朋友的面部表情极为兴奋,阵子里也闪烁着喜悦的目光。
第四章 回访
关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早餐习惯和吃的方式,我以前都叙述过,但在我们从
埃及剧院回来后的次日清晨,我走进起居室时,发现桌子上根本没有任何吃的。福
尔摩斯身着深色服装,坐在光秃秃的桌旁,面前摊放着报纸、信件和电报。
“华生,你的懒惰终于得到了报应,早餐早就收摊啦!”
我慌张地瞥了一眼怀表,才意识到我寝室的闹钟慢了。继而我看到我朋友的眼
睛里闪着恶作剧的目光。
“华生,你并不比平时起得晚多少。我觉得有必要推迟甚至取消今天的早餐。”
我不由一惊,因为贝克街221B住宅的早餐是雷打不动的,除非特别不寻常的事
才可能取消。我猜想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一阵悲伤从心里升起。
“福尔摩斯……难道女王陛下她……”
“据我所知,她老人家身体十分康健,华生。”
我目光移向报纸,福尔摩斯的眼睛追随着我的目光。
“报纸上没什么值得让我们取消早餐的消息。”
于是我又看向他盘子里的那封电报,见那里还有一个精美的信封,信封上露出
半个家族饰章。
福尔摩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说:“这回你找对地方了,华生,电报说戴维·
代文特马上就来拜访。一刻钟之后他就到。”
我说:“这说明他有话要跟你说,不是昨晚上忘了,就是不想昨天说出来,可
是他现在想告诉你了,他是不希望当着莱斯特雷德的面对你说。”
福尔摩斯给我鼓掌称赞。
“说得好,华生,咱俩是英雄所见略同,猜测得对不对几分钟之后就能见分晓
了。另外,《信使报》上有一篇文章,你可以过一下目。”
他说着把报纸递给我。他拿起报纸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那个印着家族饰章的
信封,福尔摩斯却把那精美的信封塞进内衣口袋里。我没问他信封是哪来的,而把
注意力集中到报纸上面。
马斯凯尼剧院的可怕悲剧素有“英格兰神秘之屋”的埃及剧院昨晚发生了一场
悲剧事件,其神秘的程度连马斯凯尼先生的戏法也望尘莫及。艺名叫“西兰诺”的
西瑞尔·伦道夫在他的化妆室里遭到残杀而死,几分钟前他还在演出,因受到威胁
而中断。威胁他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法国魔术师贝提尔·德科塔,他非但没被拘留,
而且马上将在埃及剧院的演出节目中接替伦道夫先生的位置。
最后一段已被福尔摩斯用红铅笔划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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