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的朋友将话题转到了正轨上:“警长,根据你对我说的,大概我们从
信中得不到什么东西。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检查一下。”
他从圆筒中取出信,大声念道:“种洋葱的法国人会高兴的。”
莱斯特雷德对雷诺兹说:“这附近有没有种菜圃的外国人?”
雷诺兹摇摇头:“没有,先生!”
福尔摩斯笑着说:“我想恐怕不那么简单,警长。现在让我们来检查一下圆筒。”
莱斯特雷德嘟哝道:“我们最关心的不是信吗?”
福尔摩斯没理会他,将圆筒从鸽子的腿上卸下来,然后用放大镜细看。他两只
细眯的眼睛就像照相机的镜头。尔后他把放大镜和圆筒都递给了莱斯特雷德。
“你有什么看法,警长?”
莱斯特雷德仔细看了看圆筒,说:“这是一种灰色金属,从它上面沾的金子颗
粒来判断,它曾接触过贴饰器物的金叶。”
我接下来也看了看,本想同意警长的看法,但突然又有新的发现。
“圆筒边上有一滴灰色的油漆。”
福尔摩斯点点头,说:“看得很清楚,华生,里面根本没有黄金颗粒。我们看
到的是金色圆筒,外面涂着一层灰色油漆。”
警长问:“这样做为了什么?”
我主动说:“因为阳光照到金色圆筒上会招来老鹰,涂漆是为了防止发光。”
福尔摩斯沉吟着说:“分析得不错,不过还有别的理由。我想这些圆筒是用贵
金属做的,并进行了伪装。”
说着他用小刀削去了一些表层油漆,露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金色,令我们大吃一
惊。
莱斯特雷德吹了声口哨:“这下我全明白了。法国人往这边寄送的是纯金,都
涂上了漆伪装起来。我得把这两个鸽子迷抓起来,指控他们逃避海关。”
莱斯特雷德的口气十分坚决,于是福尔摩斯问:“那个在哈顿公园倒卖黄金的
法国人呢?你抓不抓他?”
莱斯特雷德一怔。
我赶紧说:“你是说洋葱菜圃指的是哈顿公园,那儿可能有一个倒卖黄金的人?”
福尔摩斯说:“没错,那个法国鸽子迷不仅运送黄金,还告诉对方在哪里倒卖。”
几天以后,莱斯特雷德再次来到斯特兰德大街,告诉我们案子破了。
“我们与法国保安局配合把两个养鸽子的都抓起来了,那个我们怀疑的在哈顿
公园倒卖黄金的也给逮住了,他叫勒格兰德。多亏了华生医生的一个灵感,才使我
及时破了案。”
警长离开后,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和福尔摩斯开口说话并正视他的眼睛。后
来可怜的哈德逊太太给我们端来晚饭——一对肥斑尾林鸽时,憋在福尔摩斯胸中的
怒气才最终爆发出来,撒在了哈德逊太太身上!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续集》之
音乐大师的麻烦
“今晚来点音乐怎么样?华生?”歇洛克·福尔摩斯问我。
我正在贝克街我曾住过的房子里做客,我和福尔摩斯分开住已经有相当一段日
子,因此觉得这天晚上是怎么也逃不过他拉提琴的噪音了。读者千万不要误解我的
话;福尔摩斯其实颇有音乐造诣,我对音乐也并非一点不感兴趣。只是有时他拉的
曲子让我心烦,而且震得我耳朵疼。我耳疼的毛病是我在阿富汗服兵役时离火炮太
近造成的。
莫扎特、舒伯特,甚至施特劳斯的曲子我都能听得津津乐道;但我朋友拉的提
琴曲调都神神秘秘的。有时我怀疑那是他自己编的曲子,而且甚至一边拉一边编。
但我一贯是个委婉的人,所以对福尔摩斯的请求并不一下拒绝。
“你是不是打算今晚要演奏点什么?”
福尔摩斯笑笑,说:“老华生,你真可以去搞政治啦,不,我不演奏,免得骚
扰你的耳朵。我的朋友康西里要在卡斯台尔音乐厅举办个音乐会。他给我寄来两张
票,你想陪我去吗?”
我大大松了口气,却佯装无所谓地说:“当然想去,福尔摩斯,但你千万不要
误以为我对你的音乐天才不能欣赏。”
于是福尔摩斯为赴音乐会大张旗鼓地忙活起来。他让比利用丝绒掸刷他的帽子,
又让哈德逊太太熨他的燕尾服。幸好我从家里带来了正式场合穿的服装。
卡斯台尔音乐厅坐落在泰晤士河以南,当天晚上我俩赶往那里时福尔摩斯说:
“我认识康西里先生已经有年头了,华生。当年在佛罗伦萨我曾帮过他的忙,替他
找回过一个丢失的谱子。当时你肯定不在场,不过我跟你讲过事情的经过,对吧?”
我点点头:“是的,当然我也知道他,国际有名的指挥兼作曲家么。”
他说:“他可不是一般的指挥,我的伙伴,他还会变戏法,但愿你能目睹他变
出烟火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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