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说:“说得对,华生。莱斯特雷德,我问你,每次放飞的鸽子有多少
只?”
警长说:“20只,有时还多些。”
福尔摩斯皱起眉头:“这就不意味着送信了。你怎么看,莱斯特雷德?”
警长答道:“我们觉得会不会是让鸽子运送钻石,它们的腿上的确拴着圆筒。”
福尔摩斯问:“你们调查了吗?”
“调查了,我们和法国保安局配合,查看了两个人家里的鸽子笼,但在圆筒中
只发现了信。”
福尔摩斯饶有兴致地问:“那些信上都写着什么?”
莱斯特雷德解释道:“特简单,比如‘下次星期五再飞’之类的话。我们的解
码人员仍在仔细研究。”
歇洛克·福尔摩斯陷入沉思,用火柴将他的烟斗点着。
“你们检查了多少只鸽子?”
莱斯特雷德耸耸肩:“大概四分之一吧。因为找不到违法迹象,我们不便深入
地进行调查。”
福尔摩斯表示同意地说:“两个鸽子迷可能都比较古怪,在玩着比赛游戏。不
过我对此表示怀疑,莱斯特雷德,表示怀疑。”
听世界一流的大侦探暗示可能存在着犯罪行为,警长觉得十分欣慰。
“这么说我让此事引起你的注意没有做错?”
福尔摩斯答道:“当然没错,警长。我非常感兴趣。要是你能查出下一次鸽子
放飞的时间,我一定对你这个难题倾注全部的注意力。”
莱斯特雷德颇为喜悦地说:“通过观察,我们知道今晚7 点钟那批鸽子将从法
国飞回多佛尔。”
于是晚上六点半,我们三人来到了南部丘陵,藏身于一片灌木丛中。其实除了
一些羊,不藏起来也没人能看见我们。
福尔摩斯带了一个样子怪怪的长盒子,我怀疑那里面是把武器。后来证明果然
是杆枪,一把威力不太大的气枪。
“你瞧,莱斯特雷德,我想只打掉一只鸽子,这样不会引起养鸽人的怀疑。我
算不上是优秀射手,但准确性还是不差。”(我陡地想起可怜的哈德逊太太房间的
墙上布满了气枪子弹印!)
福尔摩斯这时又继续说:“莱斯特雷德,趁我们在这儿等的空当儿,你何不把
我们与之打交道的人介绍一下。我说的是那个英国人。”
菜斯特雷德便像背书似的说起来。
“我们监视的那个人叫杰弗里·卡特,身材高大,30来岁。他住在离这儿不远
的高斯山村子里。他虽然有生活能力,却从不出门,这一点很特别。他的家在村子
之外,据我们的观察,他的全部兴趣都集中在他的鸽子定上。”
要是哪个读者没有打猎的经验,就不会体验到一群鸟低飞过来发出的声响、大
自然中像这样美妙的声响还真是绝无仅有。开始我们听到的只是微弱的翅膀扑打声,
等见到鸽子后,声音便铺天盖地而来。福尔摩斯举起气枪,瞄准后射击。几乎听不
到枪声,但只见一只鸽子从半空中落下,像个羽毛球似的坠将下来。它落得不快,
所以我们不费力就找到了它的落点,对此我们很高兴,因为我们没有猎大!
福尔摩斯在灌木丛里找到了鸽子,将其高高举起来。
“你们瞧,我的目力不减当年啊。警长,我们这就去你们最近的警局,检查这
只鸽子。我不打算再打第二只了。我们的嫌疑人看到少了一只鸽子,可能会以为被
老鹰吃了,或是被一个拥有跟我一样的气枪的孩子打掉了,所以不会太在意。鸽子
少多了就会引起他的疑心。”
我们沿小径返回,一辆马车正等着我们。驾车的警察朝我们敬了个礼,将打盹
的马匹弄醒。不久我们就到达了坐落在高斯山的最近的一个警察局。莱斯特雷德以
严峻的口气支使他下属雷诺兹,而福尔摩斯则把他当做主人,他说:“亲爱的雷诺
兹,你能否劳驾把你的桌面清理一下,我们好做检查?”
老实巴交的雷诺兹把剩饭和锅碗从桌面上拿走,我们便把死鸽子放在桌上。
对我来说,眼前摆着的就是一只死鸽子,但福尔摩斯却兴致大发地说:一先生
们,摆在你们眼前的是一只驯化的原鸽。经过训练,这种鸽子无论被带到哪儿都能
飞回家。我想它们当年是由罗马人带到英国来给他们的军队吃的,那时这种鸽子尾
巴还很大,呈扇形。自那以后,各种品种逐渐演化出来。按照我的本性,我杀死它
实属迫不得已。你们已注意到了,这只美丽鸽子的腿上有个装信的小筒。“
我急不可待地想打开圆筒,看看里面的信,可福尔摩斯仍兀自欣赏着它漂亮的
羽毛。
他掀起鸽子的翅膀,说:“瞧它的羽毛多美,任何画家都画不出来,它的形态
也是绘画没法模拟的。”
莱斯特雷德不耐烦地咳嗽一声,我也因福尔摩斯的磨磨蹭蹭而感到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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