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穿的鞋而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几秒钟后哈德逊太太才赶上来,她显然因来者的有失礼数而颇为气忿。
“这位先生要见你,福尔摩斯先生。我本来想先通报一下,但布里莫尔先生认
为没这个必要。”
她喘着气说完后,不满地朝客人瞪了一眼。布里莫尔先生非常歉意地一笑,很
具魅力地说:“对不起,夫人,我冲进了你的房间,给你造成了麻烦。原谅我如此
鲁莽。但我的确有紧急之事要见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略带讥刺地说:“没关系,哈德逊太太。多谢你让客人立刻就来到我
们跟前。”
我们的房东同以往一样,听了福尔摩斯的话马上得到了安慰,退了出去。
这时走到房间中央的客人分别向我俩伸出了手。
“我叫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你们大概能给我一些很好的建议,或许还能帮
助我,福尔摩斯先生。”
他讲话极快,仿佛谈话不是始于开头,而是始于中间。此人看来认为寒暄是一
种浪费。福尔摩斯断然喜欢这种人,我悻悻地暗忖。我朋友仍有点歪着头站着,毫
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的来客。布里莫尔身材魁梧,六英尺高,穿一身黄褐色花呢服
装。他一头浓密的棕发,已开始谢顶,但并无白发。他留着两撇胡,按着时下的方
式胡子尖弄得很细,但有一边的胡子略有点上翘,给他的脸平添一种滑稽的感觉。
福尔摩斯说:“我们得了解一点你的背景资料,先生,才能对你的问题对症下
药。我们猜测你经济条件不错,常在户外活动。我还注意到你对自己的健壮和结实
的身子骨感到骄傲。你大概还以高超的打高尔夫球的技巧为荣,如今高尔夫球场如
雨后春笋,在这座城市里四处可见。”
布里莫尔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样的场面我常在大侦探委托人的表情上看到,但
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没提前给你写信,而且也不会有人事先把我今早来
找你的事告诉你。”
“小意思,布里莫尔先生。我的猜测果真又对了,令我很高兴。
布里莫尔朝我看看,仍怀疑我们有什么猫腻。
“他的猜测一般不会错。”我说。
“就算错了,我的探案作者也不会在他的文章中提及,”福。尔摩斯逗趣地说,
“你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位是华生医生,他负责把我过去取得的一点小成绩记
录下来。虽不免有些夸张,但很准确,基本属实。”
“我读过一些华生医生写的文章,深感佩服。这也是我来此处的主要原因。可
是福尔摩斯,请告诉我你怎么了解尹么多情况?”
“不都是明摆着么?你衣服的质地不错,说明你不缺钱花。可你穿的不是西装,
说明你不是从一家公司赶到这儿来的。你的脸黑里透红,非常健康,说明你经常接
触日光,即便是严寒的冬日亦复如此,但又不是特别黑,表明你接触的是英国的柔
和的日光。你活动时穿得很暖和,所以用不着穿大衣就赶来了这里。这也说明你有
急事。至于你急匆匆到来和上楼的情景,我和华生之间已经说过了。”
布里莫尔不免有点尴尬。“没错,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我的确有莽撞急躁的毛
病。可你猜出来的非常多,我实在弄不明白——”
“没什么神秘的,都是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的细节。你的花呢衣服我猜一般是
打高尔夫球穿的。当然别的活动也可以穿。可你的上衣虽然总体上还较新,有些地
方却有些磨损,如右肩膀上。这说明你常用那个部位扛东西,我推测是高尔夫球棍。
所以我想你对没劲的人不大看得起,而为自己身强力壮而感到自豪。其实你要乐意,
完全可以让球童替你扛球棍,并让他把球放在球座上。”
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佩服得直点头。“一经你解释,一切都那么显而易见。
而且你的推测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我们可以进入正题,说说你来此的原因了吧?你既然是直接从球场赶来
的,想必是件急事。”
“是的,可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一般性的观察,布里莫尔先生。这种观察你也能做到。你左脚的鞋头上
有块泥,还没干,右边鞋上沾着一叶草,这都表明你一大早就出了门,而且曾到过
一片湿地。此外你的左裤腿上还有沙子,我想是你在沙土上击球时沾上的。你的胡
子一边还失去了蜡粉,朝上翘起来,请允许我指出这么私人性的一个发现。不言而
喻,你急忙从球场赶到这儿来,连镜子都没照。”
布里莫尔下意识地伸手去捋胡子,将胡子的一端拉直。一时间他显得很不自在,
然后他笑着说:“看得出来,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福尔摩斯。华生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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