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对人要求极严,晚上回去向他汇报时必须内容全面。
我尤其对雇员格外留意,因为他们很可能对管理他们生活的秘书长的行踪十分
了解。我们已经做出这样的推测,发生的威胁和破坏应该是一个对布里莫尔的每日
习惯十分熟悉的人干的,而且他对秘书长还可能怀有仇恨。
厨房里有个厨子,他五大三粗,肯定能在那天夜里将奥斯本上尉击倒并踢伤他
的狗。他说话带浓重的法国口音,但英文讲得不错。我见他两只前臂很粗,跟他的
雇主关系也不错,但缺少对上司应有的毕恭毕敬。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毕竟是位
绅士,是俱乐部的名誉秘书长,我觉得马歇尔·勒布朗应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不过
他缺乏对别人的尊重也许是高卢人的禀性所致,因为法国人的等级观念较淡薄(这
我只是听说,没做过研究),也许他跟俱乐部会员的人缘不错,有资本大大咧咧。
但我无法深人观察他对布里莫尔的态度,因为这样做肯定会引起怀疑。
我遇到的另一个雇员也有同样的问题。我们返回秘书长的办公室后,我看到打
字机后坐着一位漂亮的三十来岁的腼腆女子。
“罗斯女士一周来三个早上帮我们处理文件,”布里莫尔兴高采烈地说,“每
次只干两个小时,不过自从我三年前当上秘书长后,文件的数量已翻一番了。但克
里斯托贝尔——她不会介意我这样随便称呼她——干事效率非常高,而且也是俱乐
部里的摆设,深得会员们的欣赏。”
我感到这句恭维话很不得体,罗斯女士的脸上却泛上红晕,更显得妩媚动人。
布里莫尔在我与罗斯初次见面时就直呼她的名字作为介绍,不免令我讶然。罗斯颇
有魅力,因而我们走出办公室时我想,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是像他在贝克街拜访
我们时所声称的那样,对女性的诱惑能抗得住的人吗?他要是玩弄了她的情感,她
是可能会报复的。在未来的几年里,弗洛伊德博士将向我的同行们证明,情感受挫
是导致暴力的强大动机之一。
俱乐部客厅里炉火烧得僻啪旺盛,火前坐着三名会员,我请求布里莫尔让我同
他们一起呆一会儿。假如这三个会员这个钟点就坐在这里,那么一定是俱乐部的常
客,因此很有可能是造成困扰着俱乐部暴力行为的罪魁祸首。三人中年龄最长的正
好是那天在球场上遭袭击的奥斯本上尉,但我从他嘴里没问出任何新的东西。他好
像特别为他的那条狗感到悲伤,因为事后狗被杀掉了。他对我说他的伤倒恢复得挺
快,惟一希望的就是“一旦抓住那个恶棍,我得单独跟他呆5 分钟,让他领教领教
我的手杖”。
我借此机会问他们三人有没有可能抓住罪犯,但他们都不愿意多说。身材最高
大的一位叫赫伯特·罗宾逊,在城里做买卖。他觉得让我知道俱乐部发生的这些不
幸的事,很是过意不去。
“我认为这些事自己内部的人知道就完了,否则一旦传出去,警察就得出动,
乱查一通也未必能查出什么名堂。”
他站起来,背靠着壁炉站着,眼望前方,吐出一口郁闷的长气。
我真想告诉他歇洛克·福尔摩斯已介入此事,所以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但却
咬紧嘴唇,仅是两眼紧盯住炉火。我知道要想不惊动罪犯,我只能装做一名普通过
客,来打打高尔夫球而已。那个粗壮的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低头瞪着我问:
“你是布里莫尔的朋友,是不是?”
我说是的,并说我是个医生,在印度呆过一段,因多年没摸高尔夫球了,手痒,
特想玩一玩。这个说法是我和布里莫尔事先商量好的,而且基本是大实话。福尔摩
斯多年前就教过我许多罪犯都懂得的一种做法,即最好的谎言就是尽量说实话。三
个人发现我是医生后,对我的坦诚便都深信不移了。我发现人们对医生都有好感。
当然那时是1896年,医学界还没有出现害群之马,把医生的名声搞坏。
坐在壁炉前的第三个人神态很放松。他开了个法律事务所,必要时为俱乐部提
供法律服务,并正在期待着把我们所说的罪犯送上法庭。他问了问我和布里莫尔的
关系,我听出来他好像不大喜欢俱乐部的秘书长。我马上告诉他我和布里莫尔关系
不深,初交而已,希冀从他嘴里套出他对布里莫尔反感的原因和程度。然而他也闪
烁其辞,还没等我问出多少情况,布里莫尔就来把我接走了。
“那个人不太爱说话。”我在走廊里对布里莫尔说。
“你是说埃德华·福劳比舍尔?我觉得他还可以。由于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我和他相处得很谨慎。他特想当俱乐部秘书长,结果当上的却是我。他的会员资历
比我深,而且他的法律事务所还曾帮着俱乐部打过地盘方面的官司。但虽然我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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