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其他会员却认为我是个更合适的人选。这当然和钱毫无关系:秘书长绝对是
个名誉职位。大概一个主要原因是我的高尔夫球比埃德华打得好。”
他说得很谦虚,但仍掩饰不住他话里透出的扬扬自得。我暗想一个人自尊心受
到打击后,会不会演变成诉诸暴力,怀抱凶杀的仇恨。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但我
又意识到,这个奇怪的案子恐怕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演的。神经正常的人当然不会去
杀人。我拿着球棒口袋路过秘书长办公室时,从窗子外又瞥见了克里斯托贝尔·罗
斯女士妩媚动人的身影,于是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罪犯会不会是个女的呢?
我朝球重主管的小屋走去。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前一天曾对我们说过,他从
来都是自己扛球棒,但他建议我最好找个球童帮我扛。他说这话时瞥了一眼我的腰
围,让我很不高兴,不过他的用意还是好的,而且我也有我的打算。据我所知,球
童们爱喝酒,生活方式无规律,是一群盲流。人们都说这帮人风餐露宿,收入不定
;这种人总爱挺而走险。因此在所有俱乐部的成员中,他们是最可能走上犯罪之路
的。
但该着我处处倒霉,球童主管的小屋锁着,空无一人。我遇到一个球场管理员,
他告诉我球童主管还兼修理员,大概能在俱乐部会员修理铺里找到他。他还真在那
里,正将一个球把儿往一只4 号球棒上装。我问他要一名球童,他抱歉地摇摇头。
“这会儿他们一般不在,先生。我们有六七个常来的,但都在周六和周日,平
时他们有别的活儿干。下午可能会来两个,可已被别的会员包了。半个小时前有个
哥们儿要替人扛球棒,但他不常来,技术如何我没把握。”
“我敢打赌,他的技术再差也比我强!”我苦涩地笑笑。
在楼外我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人影,于是不情愿地自己扛上球棍口袋,朝
第一发球区走去。离目的地还有30码时,树丛里突然钻出来一个人,但衣衫槛搂,
戴顶破帽,提出要替我扛口袋。他的平头钉皮靴已磨损得不成样子,脑袋上缠着一
大堆破布,一直到眉毛,整个模样令我生厌。但俱乐部的成员都告诉我,布里莫尔
可是此地高尔夫球的泰斗,所以一想到即将要在他面前献丑,便特别发怵,因而有
个人帮总比没有强;于是我便雇了这个破衣烂衫的球童,付给他不菲的一先令六便
士。他操着浓重的苏格兰口音说这是时价。
“我先看你打一两次,再给你提建议,先生。”
他把球棍递给我,又把我的一个发黄的球摆在沙地上的球座上,便站在球棍口
袋旁边,俨然一名教练似的看着我准备击打多年没练过的第一球。
公平地讲,那家伙的报酬还真是拿得不容易。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在平坦球
道和球穴区里打得井井有条,而我却在该死的球场上险境频生。我的球就像一只猎
犬,专找难闻的味道似的,总往沙子、灌木丛、石南乃至冬天积水里钻。
我不能把我的背运归咎于我的球重。他两眼似鹰,我每击出一球,他都能准确
无误地将其重新找到。打了两个球穴后,他揣摩出了我的水平,便递给我适当的球
棍。一次我坚持用3 号球棍,想从一个难度大的角度挽回局面,他只好叹口气把3
号棍递给我。我气喘吁吁地打完后跑过去时,他正在等我。看着我一副气馁的样子,
他递给我一只9 号铁头球棍,告诫我说:“打得放松一点,先生,头部别乱动。”
我看了他一眼,照他的吩咐做了,结果球呈抛物线飞向蓝色的天空,差点儿就
落到了球穴区。在球穴区,我击球人洞之前照样先听取了他的劝告,球童从各个角
度对距离做了一番审视后,提出看法说:“基本是条直线,先生。”
我怀疑地朝他看了一眼,他的苏格兰式的脸蛋为抵抗寒冷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帽
子,但却没有一丝恶作剧的表情。我击球后才发现果然是一条直线。
球童的建议大体都比较符合实际,我照他的话在下半场中成绩有所提高。但比
赛是输定了,在最后几次击球中,我的对手打得非常漂亮,技艺超群。阿尔弗雷德
·布里莫尔果然是高尔夫球的高手,以我有限的技术跟他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而且他打起球来完全专注于自我。当我第三次因不能很好地与他配合而向他道歉时,
他只是轻率地将手一挥,说他轻易地赢球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如今他最关心的是
如何超越自己,并使技术保持稳定。那天晴朗的早上,他以两击的优势达到了每洞
标准数(我想现在的说法是规定击球次数),这意味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这
样的成绩是令他十分满意的。
我开始琢磨这样的人有谁会讨厌呢?
由于我的球童对我帮助甚大,力气也比我想象的大得多,于是我给了他报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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