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有名的和极为复杂的。
其中就包括《手稿被盗之谜》,此案的调查让我有机会再次返回母校,而且福
尔摩斯也只好与他的蜜蜂“伙伴”暂时告别。
故事发生在1912年,当时世界尚未失去理智让自己卷入战争。
约翰·H ·华生医生1928年 10 月
第一章母校之旅
1912年春,位于肯特郡的格雷弗莱尔斯学校(我的母校)校长洛克博士给我写
了封信,想让我帮他寻找一份丢失的书稿。我回信说,虽然我和福尔摩斯相处甚久,
我本人却不是侦探。但老校长有难之时,我岂能袖手旁观?我其实又高兴又惊异地
发现他居然还活在世上,而且仍担任着校长之职。我暗自一算,他至少得八十有五
了。我记得当年12岁的我衣衫不整地于1864年进入那所学校时,他刚到中年。1870
年我升为班长,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那位老博士。
应他之邀,我乘火车赶往考特尔德,期待着学校和其周边的环境完全变了样,
不可能再认得出。40年后重返母校,真是时间上的一次剧烈倒流。我步入大门后,
仿佛看到过去的一些同学正在操场上踢球。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同学
中有的成了银行家,有的虽年龄不小仍在服兵役,而可怜的卡斯代尔还没毕业就得
伤寒夭折了。一个胖小子正靠着一面墙站着,他戴副大眼镜,特像我过去的同学
“河马”克雷格。我留意到短式的伊登公校武校衣仍保留着,高顶大礼帽却不复存
在,被小巧的校帽取代了。
我朝熟悉的糖果小卖铺的门脸儿里瞥了一眼,见到过去的一个“幽灵”,她毫
无疑问是米伯太太!那个老妇人直盯着我眼睛,毫无惊讶之色地问:“华生少爷,
一两年没见着你了,你还欠我两先令的土豆钱呢!”我一只手颤抖着还给她两先令,
又用一两个铜子买了一个岩皮卷和一杯她沏的浓浓的甜茶。我坐在有些剥落的大理
石面的桌旁,觉得很有意思,但仍是警觉地看了看表,确定一下与洛克博士见面前
还有点时间。
我啜着“相思茶”,慢慢嚼着花卷,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只见那个像“河
马”克雷格的胖孩子走进了小卖铺。他对我的存在丝毫不感兴趣,直到从口袋里掏
出一枚法国硬币和一张公共马车票才向我别有企图地瞟了一眼。他定定地朝成堆的
饼干和大缸里的汽水瞅了半天,从大眼镜片后冲我眨眨眼,说:“先生,你是学生
的爸爸吧?你知道么,你儿子和我是哥们儿!”我感到可笑,问:“你连我是谁的
爸爸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你俩是哥们儿?”
“粗人的爸爸!”
“什么?”
“哦,抱歉,先生,我说的是其他几个粗人。我想说的意思是,你儿子和我真
的是哥们儿,因为我在学校的名声排列第一。是大家最好的哥们儿,也是出身最高
贵的敌人!”
我说:“我谁的爸爸也不是,是老校友,来见你们洛克校长。”
他说:“哦,那好,你们俩准能聊得不错。校长虽是个老糊涂,可我和他处得
不赖。我说,我的钱还没寄来,能不能先借给我5 先令?”
“你说什么?”我问。
他接着说:“你瞧,我的贵族家人还没把我的钱寄到,我特失望。弄不清是怎
么回事。只要你借我钱,我的汇款一到就都给你。”我一生中见过一些骗子,但这
么年轻还有点实践经验的却是第一个。我乖得像只兔子似的递给胖子25便士,斗胆
地问:“我能否知道向我借钱者的尊姓大名吗?”
“啊?哦,邦特,我叫邦特,是苏雷邦特家族的。我爸是城里的大人物,他可
不是个从来不给我零花钱的小人,绝对不是,你要是听见了什么,那都是那帮粗人
在嚼舌头,他们忌妒我有钱有声望。我指的是沃顿那帮小流氓,老声称我们这种人
衰落了,说邦特城堡不过是栋大房子而已。”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把我给他的大
部分钱交给米伯太太,之后就着一大杯姜啤消耗掉一大堆吃的。他喘了一大口气,
又说:“噢,对了,沃顿一伙甚至还想说我胖呢!当然了,我可不是一只瘦驼鸟,
只是比较丰满罢了,这你也看得出。”尔后他从兜里掏出剩下的那几枚铜子,看了
看,又瞅瞅我。我一时觉得他大概想得寸进尺,不由得心悸。可他肯定从我目光中
觉出了什么,于是只是点点头,横着胖身子走出了小卖铺。我对邦特少爷的看法略
有所改变,他一上来显得事故精明,后来则暴露出他愚笨的一面,令人不可思议。
对他这个表面精明实则低智商的人,人们的同情应多于责怪。我走出小卖铺的当儿,
米伯太太从我背后说:“你用不着借钱给邦特少爷……他从来没收过什么汇款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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