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的,所以它的观众虽有些普通人,但达官贵人居多。惟一一种场所的观众与这里
相似的大概就是歌剧院了。我还注意到有一些孩子,但每个孩子身后都有一串家人,
不仅是父母,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全家人谁也不想漏掉看戏法的机会。
我们在咖啡厅里啜着土耳其咖啡,思索着刚刚看过的一切。
福尔摩斯说:“我觉得魔术师们比他们变的把戏有意思。”
休息之后的第一个节目是个小丑,在台上欢蹦乱跳地模仿各种乐器。接着上来
一个自称叫做“杰克”的美国人,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观众中“行窃”,然后再把
钱包、手表和雪茄盒—一还给他们,逗得观众直乐。福尔摩斯对他的表演也极感兴
趣。
终于,我们的朋友西瑞尔·伦道夫(节目单上称他为西兰诺)走上了舞台。穿
着燕尾服的他与从前判若两人:身材显得高了,灰色络腮胡也涂成了黑色。他上台
的姿势极尽翩跃优美之能事,然后他脱下礼帽和手套,递给他的女助手。他用纸堵
住一个小圆筒的两端,做成一个小手鼓,然后把鼓弄破,从中变出二十多条方丝巾
和手帕。音乐停下来,他佯装法国口音向观众们讲话。
“女士们,先生们,我不是英国人,因此希望你们能听懂我的话。我要尽力让
大家开心。我没钱,所以我想……向你们当中某个人……借一枚……戒指,最好上
面有闪光的钻石!”
只消一会儿功夫,他就从观众席里的一个看似有钱的绅士那里借来一枚钻石戒
指。
“请仔细看好你的戒指,先生,以便等你再见到它时能认出来。”
我们瞪大眼睛看着他返回舞台,但后来我和福尔摩斯都说不准他是在什么时候
将真戒指换掉的。不言而喻,在观众席里是不可能看清他举在聚光灯下的戒指并不
是他借的那枚,他已跟我们说过要砸碎戒指,但真的看他砸戒指时,仍令我们惊讶
得目瞪口呆。观众们也都叹为观止,惟有发出笑声以示赞赏。
他挑起一只眉毛,说:“你们笑什么?……要是戒指是自己的就不会笑了吧?
那个借我戒指的先生就没笑。”
那个身材丰满、相貌漂亮、长着亚麻色头发的女助手叫帕特里西娅,这时她拿
着一只盘子,里面摆着伦道夫刚才从手鼓里变出的东西走下舞台。
她消失后福尔摩斯小声说:“你瞧,他把真戒指放到那个盘子里了。”
我说:“这还用说么,明摆着的。”
他嗔怪地说:“得了,华生,那是因为他事先跟我们说了,你净来这种马后炮
式的小聪明。”
伦道夫此时已将砸坏的戒指塞进一支手枪的枪管里。
他又跟观众逗了几句,然后嚷道:“帕特里西娜,请把魔盒拿上来!”
女助手在震耳欲聋的钢琴伴奏下再度出现,手里托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桃
花心木盒子。西兰诺举枪朝盒子射击,除了红色火焰和烟雾外,爆炸声倒不大。
音乐停下来后他说:“帕特里西娅,请打开盒子,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助手打开盒子,里面是另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盒子,打开后
里面有一束花,花上挂着一枚戒指。
我对福尔摩斯说:“她把戒指挂在花上,再把三个盒子套好,动作得特别快才
行。”
福尔摩斯说:“她利用的是西兰诺与观众逗乐的时间。什么事做熟练了是很快
的。不管怎么说,她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
福尔摩斯对戏法的每一个步骤都计算了时间,而且观察得也十分仔细。他锐利
的目光又追随着伦道夫走下舞台,把戒指还给借主,还在他上衣钮孔上插上一朵花。
我们就看到的一幕刚要交换一下想法,西兰诺又开始表演起大概是他最后的一个节
目。他这手把戏我当晚是第一次看到,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我觉得应该描绘一下。
帕特里西姬又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皮包,包的样子跟我的医药箱相仿,只
是小一号。她神色严肃地把包交给西兰诺,后者彬彬有礼地接过包。帕特里西娅走
下舞台时,魔术师从包里掏出一个一英尺多高的小方盒子,他把盒子放到一张没有
桌布的桌子上,走到脚灯旁,示意弹钢琴的停止弹奏。
他说:“女士们,先生们,我的妻子就在那个小盒子里!”
观众认为一个成年女人根本不可能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于是哄堂大笑起来。
面对观众的大笑,伦道夫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们不相信我?好吧,仔细看着,你们将会看到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请
看!”
钢琴音乐又疯狂地演奏起来,同时小盒子也不可思议地突然变大膨胀。过了一
会儿,盒子继续变大,直到大到像一个大包装箱为止。
我们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匪夷所思,但与接下去的相比却算不得什么。西兰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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