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掠过一抹笑容。
“你最近也去那儿了”,他说,“看见了我。”
福尔摩斯笑道:“马基特我已多年没去了,不过正像魔术师说的,知者不难。
你近期暴露在一种多风的环境中是显而易见的事,因你没有被晒得黝黑,却有风吹
的痕迹。”
我插话说:“警长就不可能去布赖顿或沃信等地方吗?”
福尔摩斯说:“那是可能的,但他没去。你瞧他有两张去马基特的汽车票,卷
成小卷塞在帽圈里,我认出这种票的印刷式样和纸型。不少男人都把票塞进帽子,
检查时方便。”
格雷姆斯笑着说:“我明白了。等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太太在那儿多呆了几
天,而且女佣下星期一才回来呢?”
福尔摩斯解释说:“倘若你太太或女佣在家,其中之一就会在洗刷你的帽子时
把汽车票取出来。当然,你本人迟早也会留意到车票,亲自取出来,所以我说你是
刚返回不久。”
警长转向坐在车后座的下士,悻悻地说:“雷诺德,你怎么就发现不了我帽子
里还塞着车票?连这个都观察不到,甭想做个好侦探!”坐在宽大舒适的后排车座后,
我想,警长来找福尔摩斯相助的确是聪明之举,因为我朋友虽已退休,头脑的敏锐
丝毫不减从前。路途虽不长,我断定福尔摩斯一定更喜欢马车的喧闹和叮当声。他
对四面开放的马车车篷一贯情有独钟。车子走了几分钟后,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下,
门脸儿上刻着”H .斯尔维曼珠宝店“的字样。隔壁是一个较大的双门店铺或是咖
啡店,从明净的窗户里可以看到店老板正在招呼坐在桌前的客人们。老板身材粗大,
上了岁数,头戴一顶无檐帽。
格雷姆斯说:“那是克来格大叔,是当地一个人物,特烦贵族学校的子弟,虽
然那些学生是他赚钱的主要对象。”
福尔摩斯问:“你是否问过克来格大叔,昨晚有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格雷姆斯说:“问过了,先生,但昨天格雷弗莱尔斯放半天假,他一直在忙着
操办着茶会。一个叫邦特的胖孩子给他添了不少麻烦,邦特吃得最多,但没钱付账。
他的几个同学只好替他付,弄得大家特不高兴。”
福尔摩斯说:“邦特昨天晚上六点半还被人发现在学校储藏室里吞下一小口袋
的花卷。看来他的胃口大得惊人。”
此话我表示赞同,因一两天前我也被邦特骗了些钱满足了他的食欲。
珠宝店前守着一名穿制服的警察,我们走进门口时他漂亮地向我们敬了个礼。
守卫朝福尔摩斯瞟了一眼,对格雷姆斯说:“没什么情况,警长,只有一名《
考特菲尔德报》的记者想进去,我让他碰了个钉子,打发他走了。”
商店内部与其他珠宝店大同小异,一排排的玻璃柜里展示着项圈、项链、手镯
和金表。柜台前铺的一张席子上有摊鲜红的痕迹,发生了什么事便不言自明了。格
雷姆斯进一步描述说:“斯尔维曼先生胸部中了一枪,是步枪子弹打的。我们发现
他时他还活着,但一直没恢复神志,一个小时左右就死了。”
福尔摩斯问:“是谁发现的他?”
格雷姆斯答道:“隔壁的一个卖布的,他干到很晚,为次日开店布置着店铺。
约九点钟,他听到好像是争吵的声音。他有点诧异,因为通常那个时辰老斯尔维曼
先生已离开了铺子。卖布的赶过来时,闯入者已经不见,店门当时是大敞着的。”
福尔摩斯检查了一番店门。“没有硬闯的痕迹,所以来人是被放进来的,或有
钥匙,除非他把锁撬开了。”
他用放大镜检查门锁。“是用弯曲铁丝撬开的……显然是个惯偷。”
我问了一个最普通的问题:一警长,凶手拿走了什么?店里好像不怎么凌乱。
“
格雷姆斯答道:“据斯尔维曼太太说,只丢失了三四件东西,但都是店里最值
钱的。比如一块古董金表和一条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
歇洛克·福尔摩斯蹲在沾有血迹的垫子旁问:“我想你已经查过了所有脚印?”
格雷姆斯说:“是的,先生,不过脚印太多了,这个店的生意挺红火。”
福尔摩斯又问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物质,警长说:“除了肯特郡这一带常见的白
垩土、树叶之类,没有别的。”
福尔摩斯从钱夹里取出一片硬纸,在垫子旁探查着。须臾他把纸片抬起来,上
面沾上了很小的植物屑。他用放大镜照了一会儿,然后将纸片和镜子都递给警长。
“看一眼,格雷姆斯,辨认一下是什么东西。”
肥胖的警长将放大镜前后移动着,好像很不习惯使用它。
“一些草之类的,乡下到处都有的那种,沾着顾客的鞋底带进来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威尔·安德鲁斯+[英]J·M·格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