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就铸下大错了,先生。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国家,随时都会遇上飞来的横祸。”
“你是在威胁我吗?”
“当然不是,先生。我只是提醒你……”
“滚出我的农庄!”朱塞皮·马丁尼说。
这名监工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悲哀地摇了摇头,“你是个不识时务的人。”
朱塞皮·马丁尼的小儿子伊沃问:“那人是谁,爹?”
“一个大地主的狗腿子。”
“我不喜欢这家伙,,儿子说。
“我也不喜欢,伊沃。”
第二天夜里,朱塞皮·马丁尼的庄稼被人放火烧了,他的几头牲口也失踪了。
朱塞皮·马丁尼犯了他的第二个错误,他去找了村里的保安警察。
“我要求保护。”他说。
警方不置可否地端详着他。“这正是我们在这里的使命,”他说,“你有什么官司,先生?”
“昨天夜里,唐·维托的人烧了我的庄稼,偷走了我的牲口。”
“这罪名可是非同小可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的一名监工来威胁过我。”
“他说过要烧你的庄稼,偷你的牲口?”
“当然没有这样说。”朱塞皮·马丁尼说。
“那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放弃自己的农庄,向唐·维托租田。”
“而你拒绝了?”
“当然。”
“先生,唐·维托可是个大人物。你想让我逮捕他,就因为他提出要让你分享他肥沃的农田?”
“我要你保护我,”朱塞皮·马丁尼要求道,“我不能容忍他们把我赶出自己的家园。”
“先生,我深表同情。我将尽力而为。”
“我会为此而感激你的。”
“我领情了。”
次日下午,当小伊沃从镇子上回家时,看见六七名男人骑马向他父亲的农庄奔去,然后下马进了屋子。
几分钟后,伊沃看见他的父亲被他们从屋里拖到了田里。其中一个人拔出了枪,“我们给你一个逃命的机会,你跑。”
“不!这是我的土地!我……”
伊沃恐惧地注视着,这时那人对着他父亲脚边的泥土开了火。
“跑!”
朱塞皮·马丁尼拔腿奔跑起来。
这帮地主的爪牙纵身上马,追上去围着马丁尼团团打转,一路恶吼尖喝着。
伊沃藏在隐蔽处,惊恐万状地目睹了展现在他眼前的可怖一幕。
这群打手骑在马上观赏着这个在田野上拼命奔跑、试图逃脱的汉子。每当他接近土路的时候,他们就纵马上前堵住他的去路,将他踢翻在地。他浑身是血,精疲力竭,渐渐跑不动了。
等到他们觉得玩这种游戏差不多尽兴了,一名打手用绳索套住这汉子的脖子,将他拽到了井边。
“为什么这样?”他喘着气问,“我做了什么错事?”
“你去警察那儿了,你不该去那儿。”
他们扒掉朱塞皮的裤子,一个家伙拔出了刀子。其余的人将他按住。
“让你记住这次教训。”
朱塞皮惊叫起来,“别这样,求你们了!我道歉。”
握刀的打手狞笑着,“对你老婆说‘道歉’吧。”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那汉子的生殖器,将刀刃猛地一拉。
朱塞皮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叫。
“你用不着这玩意了。”这伙人的队长郑重其事地对朱塞皮说。
他拿起割下的生殖器,用劲塞进那汉子的嘴里。朱塞皮恶心地吐了出来。
那队长瞧着众打手,“他还嫌这玩意的滋味不好。”
"Uccidi quel figlio di plttana!”[注]
[注:意大利语,“杀了这个婊子养的!”]
一名打手从马上下来,在田里拾来几块沉重的石头,给受害人套上沾满血污的裤子,把石头灌进裤子的口袋里。
“你起来吧,”他们将朱塞皮抬起来,举到井口上,“玩你的去吧。”
他们把他扔进井里。
“这口井的水会像尿味一样好闻。”一个打手说。
另一个打手狂笑着,“这些穷光蛋可分不出来。”
他们等候了一会儿,听着井里的扑腾声逐渐微弱,直到完全平息,然后纵身上马,又向屋宅驰去。
匍匐在远处灌木丛里的伊沃毛骨悚然地目击了这一切,这个才10岁的男孩急忙向井边跑去。
他俯视着井底,低声呼喊着:“爹……”
幽深的井底没有半点动静。
这群打手结果了朱塞皮·马丁尼后,又去收拾他的老婆。他们闯进门时,她正在厨房里。
“你们把我丈夫弄到哪里去了?”她质问道。
一声狞笑,“去喝水了。”
两名打手逼近她。一个说,“你长得这么俊,怎么想起来嫁给像他那样的丑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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