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腊莞尔一笑。“那我们就再回剧院看演出吧,保罗。”
他摇了摇头,“卡梅伦小姐,我不仅结了婚,而且婚姻很牢固。我偏偏还爱着自己的太太。”
“我钦佩这一点。”拉腊说,“大楼将在4月15日竣工,我们要举办一个庆祝酒会。您能光临吗?”
他久久地迟疑着,极力想使谢绝的话说得尽可能委婉。当他终于开口时,说出的却是:“好的,我去。”
新大楼的落成典礼应该说还是相当成功的。尽管拉腊·卡梅伦的名字还不足以引起多数新闻记者和纽约名流显要的注意,但是纽约市长的助理和《邮报》的记者都出席了仪式。
“这座大厦基本上全租出去了,”凯勒对拉腊说,“不断前来询问的客户还多如潮水。”
“好得很。”拉腊心不在焉地答道,她的心思在别的事上。她正想着保罗·马丁,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从某种理由上讲,这对她很重要。他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谜。他否认曾帮助过她,然而……
我正在追求一个年龄能做我父亲的男人,拉腊赶紧把这些思绪从头脑里撵走。
她去招呼自己的客人。酒会上准备了餐前小吃和酒水,每一位客人似乎都玩得很开心。在庆祝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保罗·马丁来了,整个酒会的调子立即发生了变化。工人们奉若皇亲国戚般地向他问候,他们显然对他怀有一种敬畏。
——“我是一位法人代理人,我跟工会不打交道。”
马丁与出席晚会的市长助理和一些工会官员一一握手,然后向拉腊走来。
“我很高兴您来了。”拉腊说。
保罗·马丁上下左右打量着这座巨形建筑,说:“祝贺你,你干得很出色。”
“谢谢您。”她放低了嗓音,“我说的是心里话。”
他盯着她看,被她那副心醉神迷的表情逗乐了。他迅即意识到这点,马上改变了目光。
“酒会快结束了,”拉腊说,“我希望您带我去吃晚饭。”
“我告诉过你,我只和妻子和孩子们一起吃晚饭。”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我请你喝一杯吧。”
拉腊嫣然一笑,说:“这也很好。”
他们找了第三大道上的一家小酒吧。他俩交谈着,可过后谁也记不清谈了些什么。语言成了他俩掩饰性紧张的幌子。
“谈谈你的身世吧,”保罗·马丁说,“你是谁?从哪儿来?你是怎么步入这个行业的?”
拉腊想起了肖恩·麦卡利斯特和他压在自己身上的令人嫌恶的身躯。“回床上来,宝贝。这太销魂了,我们再来一次。”
“我出生于新斯科舍的一个小镇,”拉腊说,“它叫格莱斯湾。我父亲在镇上的几家客栈里收房租。他去世后,我接替了他的工作。后来一位房客帮助我买了一块地,我用那块地皮盖了一幢楼,就这么开始了。”
他全神贯注地听着。
“后来,我到了芝加哥,在那儿又盖了不少建筑。我干得还不错,于是就来了纽约。”她笑吟吟地说,“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至于那些痛苦的往事:她在一个毫无慈爱之心的父亲身边长大;贫穷使她蒙受了耻辱的童年;由于一贫如洗,她不得不向肖恩·麦卡利斯特出卖自己的肉体……这些她都隐瞒了。
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保罗·马丁说:“我敢说,这一切并不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对吧?”
“我不喜欢抱怨生活。”
“你下一项工程是什么?”
拉腊耸耸肩,“还不清楚。我已经看过好多处地址,可没有一处能使我真正兴奋起来。”
他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您在想什么呢?”拉腊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说真话吗?我在想,要是我没有结过婚,我会对你说,你是我平生遇到过的最令人兴奋的女性之一。可是我结过婚了,所以你我只能成为朋友。我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了吗?”
“非常清楚。”
他看了看表,“该走了。”他扭头唤来侍者,“请结账。”说罢站起身来。
“我们下星期可以一起吃午饭吗?”拉腊问。
“不行。也许等你下一幢建筑落成时,我再来看你。”
他说罢就走了。
那天夜里,拉腊梦见他俩在一起做爱。保罗·马丁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在他的双手抚摸下颤抖着。他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你瞧,我本该恨你,只有你才……上帝宽恕我吧,我的小爱人,因为我从未向你吐露过,我是多么地爱你,爱你,爱你……”
她呻吟起来,这呻吟声惊醒了她。她从床上坐起,浑身战栗不已。
两天后,保罗·马丁打来了电话,“我想我有一个你会感兴趣的地点。”他的话音干脆利落,“就在西区,第69大街上。这块地皮还没有上市,是属于我的一位委托人的,他想出售它。”
拉腊和霍华德那天上午去察看了一下,那是块首屈一指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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