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曼达皱着眉。
“是什么人呢?”她吐出这个问题。
坎比恩摇摇头:
“天知道,就连我自己也不了解。除了神圣的气息之外,这里没有其他任何的气氛。这种事情真的是很麻烦,虽然如此,‘竖起我的大拇指,邪恶的事就跟着来’,老婆,让我送你们回家吧!”
“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是的,我想我不会离开,我喜欢乔夫以及他那个美丽的女朋友,她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亚曼达真心赞赏的低声说着:“她是那么的高贵优雅,而且又是一个正在恋爱中的女人,她看来真是容光焕发!她实在该被贴上一个‘小心’的标签,他会不会有同感呢?”
“是的,我想他会这么做,不是吗?我应该说他是那种强壮、可靠的人,可能还有点无情,我想,对她或对其他人。他或许隐瞒了一些真相,他一定会这么做,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我们当然是祝他好运,噢,我不喜欢谈这种事,你们要走了吗?只要你们离开伦敦,就不必再担心雾的问题。”
亚曼达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今天晚上与拉葛一起开车到乡下,怎么样?”
“我们可以自己去吗?”鲁伯特企盼又渴望的眼神使得他们感到讶异,又有点受伤的感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亚曼达转身面对坎比恩:
“就这么敲定。我留下来陪你。”
鲁伯特用手臂圈住母亲的脖子,他的头发与母亲的头发缠在一起。
“老妈,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他说:“可是我们必须好好谈谈,就是这样。”
她在鲁伯特耳边小声的说:
“我宁可与大老板在一起。”
“好。”听了这话,鲁伯特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好照顾她。”鲁伯特对父亲说。“拉葛和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坎比恩低下头望着他:心里充满了强烈的感情,对此他也觉得很讶异,而且从未如此害怕过。这个在他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小人儿,只有一百二十公分高,却自信满满,以为这个世界是苹果派做的,一点都不知危险为何物。
“当然可以,”坎比恩说:“等他从乔夫那里过来后,你们就可以走了。去拿你的东西。我想狗狗已经在车上睡着了?如果艾佛瑞舅公回来了,就和他告别,如果还没回来,那就别费事,他出去访友了。在回家的路上尽可能警觉一点,拉葛在开车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
“不会,我不会去烦他的,”鲁伯特的态度突然变得出人意料的严肃,“这些事我当然会牢记,再见,爸爸。”
他对着坎比恩神情严肃地摆了摆手,然后回到亚曼达身边。
“泰里司曼太太把我的外套挂在一个好高的架子上。”他抱歉地说,而且试着在她起身的时候扶她一把。
“我们去拿你的外套,”亚曼达说:“你最好顺便再吃点东西,来吧!”
他手舞足蹈地跟着她离开了,连头都不回一下,他的脑中已经被其他琐事占满,或许有的事情拉葛可以介入。如果情况持续恶化,就会发生激烈争论,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可以永久掩饰,只要行为诚实即可。
等他们走了以后,坎比恩突然觉得屋子里暗了许多。他坐在火边,伸手掏了一支香烟,就像他以前说过的,他并不喜欢这种情形。哈渥克、杜尔与另外三个参加最初偷袭的人,都已经完全消失,其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牵扯进来。这些人之中大部分是可怜的家伙,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人,并且害怕尝试,警察只是被他们的人多势众所阻挡,可是现在他们的头头已经离开了,就好像突然间被地球吞食了一样。他们都是狡猾的猎物,五个经验丰富的人被同样的梦所驱使,期待有别于平凡单调的犯罪史,追求不流于俗的特殊目标。
坎比恩觉得他可以了解哈渥克,而且绝对没有贬低哈渥克的心理。奥泰斯是对的,他一向是对的,哈渥克其实是一个顽劣不堪的人,这个家伙是个人间奇葩,是个真正的坏胚子。亚曼达也看穿了他,他没疯,他并非为疾病或环境所累,他不折不扣是一头可怕又危险的野兽,是一个令人不耻的恶棍。
空气里充斥着邪恶、辛辣、浓烈的原始气味,并且慢慢爬进这间雅致的小屋,直扑坎比恩鼻尖,坎比恩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气味慢慢蔓延开,肆意亵渎着这个小空间。
坎比恩他们在离开克伦街前,鲁奇告诉他的最后消息,现在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想到鲁奇所说的话,坎比恩就觉得一阵恶心。鲁奇说,天黑前一位船夫在烟雾缭绕的泰晤士河上发现一具尸体,后来证实是小侏儒。由于发现他的时间太迟,小侏儒已经回天乏术,但警方却发现,小侏儒在落水前,下巴已经遭重物击碎,所以即使小侏儒能够救活,恐怕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什么,而且他显然不识字。
坎比恩烦闷地耸了耸削瘦的肩膀,那个冷酷的人,实在是心肠太坏了。坎比恩很少希望警察动武,可是现在他却希望警察能够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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