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她……”
“你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绝对不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头看我,我被她眼里的恐惧吓了一跳。“我不明白,不明白发生的事。所有我听到的那些话,然后是这件事。我试过,试着去查,我本来想要问你。而现在,我不知道谁是我们,谁是他们!”
我轻轻地说:“我不懂,艾比。你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她说得非常快。“那天晚上。这星期的前几天,我想找你谈这个。但他在那里……”
我渐渐记起来,迟钝地问:“哪个晚上?”
她看起来很迷惑,好像不记得了。“星期三,”她说,“星期三晚上。”
“那天深夜你开车到我家,又很快开走了,为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有朋友。”
比尔。我记得我们站在门廊明亮的灯光下,谁都可以看见我们,而他的车就停在我的车道上。那天晚上开车来的人原来是艾比,她看到我与比尔,但这不能解释她的反应。为什么她要恐慌起来?她熄掉灯,猛然倒车,好像是一种受了惊吓的本能反应。
她说:“关于这些调查,我听到很多事情和谣言。他们说警察不能向你报告案情,其他人也不可以。有些事情搞砸了,所以全部电话都转到埃伯格那里。我必须要问你。现在他们说你把那外科医生洛丽·彼得森的血清样本搞砸了。要不是因为你的办公室事件破坏了调查,警方可能早就抓到凶手了……”她很气愤但又有些不确定,发狂似的看着我。“我必须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我妹妹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她怎么会知道贴错标签的采证袋这回事?贝蒂当然不会告诉她。但贝蒂已经做好了所有血清样本,而所有报告都直接送到埃伯格那里。难道是他告诉了艾比?还是他办公室里的人?他有没有告诉坦纳?有没有告诉比尔?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还听到很多事。”她的声音颤抖。
我看着她痛苦的脸,她的身体因悲伤与恐惧而蜷缩起来。“艾比,”我平静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听到了很多,这些话有很多不是真的。就算其中有部分实情,但对于那些事的解释却不正确。或者你该想一想,为什么有人要告诉你这些事,那个人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她动摇了。“我只是想弄清楚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你的办公室是不是出了错?”
我想不出该如何反应。
“我迟早会知道的,不妨现在就告诉你。不要小看我,斯卡赧塔医生。警方出了大纰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可疑的家伙跟踪我回家,而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当洛丽·彼得森打九一一时,几乎一个小时后才有人去查看,那时她已经死了。他们搞砸了。”
她看到我一脸惊异。
“等这新闻出来后,”她继续,眼睛因眼泪与愤怒而发光,“市政府将会痛恨有我这个人出生!我要他们赔偿!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想知道理由吗?”
我呆呆地看着她。
“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把女人被强奸或谋杀当回事!那些办案的杂种就喜欢看女人被奸、被勒死、被刀割的电影。对他们来说,这很性感。他们喜欢看这种杂志,甚至还会幻想。现在他们说不定就在享受那些现场的照片。哼,那些警察!连这种事他们也想得出笑话来。我就听过他们在现场大笑,在急诊室也是这副德行!”
“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的嘴发干,“这是他们应对这种情形的办法。”
楼梯传来脚步声。
她偷偷看了门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写下一个号码。“等你做好——做好这个后,如果你有任何事可以告诉我,请打这个号码……”她深吸一口气,“你会打电话给我吗?”她把名片交给我,“这是我传呼机的号码。我不知道我会住在哪里,但不是这屋子,暂时不会,可能永远也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马里诺回来了。
艾比的眼睛愤怒地直视他。“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关门时她说,“答案是没有。汉娜在里士满没有任何男朋友,她没有和任何人约会,也没有和任何人睡觉。”
他说不出话来,放进一卷新带子,按下录音键。
他慢慢抬头看她。“你呢?特恩布尔小姐?”
她一口气喘不过来,结巴着说:“我……在纽约有个很亲近的朋友。他不在这里,我和在这里的朋友只有公事上的往来。”
“嗯。你所谓公事上的往来到底指什么?”
“什么意思?”她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
他想了一想,然后好像很随便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个跟踪你回家的可疑家伙其实已经跟了你好几个星期,就是那个在黑色捷豹里的家伙。嗯,他是个警察。重案组派出的便衣。”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你看,”马里诺简略地解释,“所以当你打电话报警时,没有人因此跳起来,特恩布尔小姐。嗯,不对,如果那时我就知道,我会跳起来……因为那家伙的表现不该那么差劲。如果他在跟踪你,你就不应该会发现。”他越说越冷酷,话像利刃一样。“只是这警察说不上喜欢你。老实说,刚才我去车上,用无线电找他,逼他说真话。他承认他故意找你麻烦。那天他跟踪你的时候失去了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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