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斯金先生眨眨眼睛,默默地点头。
“你对珍·奥斯汀的小说感兴趣吗?”
“先生,我始终都觉得,”郝斯金先生说。“她描写的女性角色太可怜了。”
“总之,你应该晓得,”芬恩现出笑容。“里面有个可怜的家伙,他对珍·奥斯汀十分着迷。你可不可以把他留在里面一个小时。”
“再简单不过了,”郝斯金温和而自信地说,“不过,我想我还是先打发走我的女伴。”
“当然,当然。”芬恩匆促地说。
郝斯金先生再度鞠躬,然后就回酒吧去。不久他就好言解释,护送玫丽安出来。他温暖地握紧她的手,向她道别,然后回到芬恩身旁。
“告诉我,郝斯金先生,”芬恩一时心血来潮突然感到好奇。“你如何解释你对女人的奇特魅力?如果你觉得我太鲁莽,就不必回答。”
“一点也不。”郝斯金先生的表情似乎对这个问题相当满意,“真的很简单。我安抚她们的恐惧,请她们吃糖。这一招似乎十分管用,从来没失败过。”
“哦,”他吃了一惊,“哦,好,非常感谢你。郝斯金先生。现在,请你回酒吧……”他开始下指示。
凯德根十分欣喜有郝斯金先生来轮班。他和芬恩离开酒吧的时候,郝斯金先生和夏曼先生已经谈得很熟络。
“你到底在变什么把戏?”
他们出来以后凯德根就迫不及待地问。喝下五品脱的啤酒后,他已经有点醺醺然,不过头痛已经好多了。芬恩拉着他走下走道,在接待处两把亚述风格的木椅上坐下。芬恩说明了他打过的电话内容。
“……不,不,”谈到罗谢特时,他暴躁地打断凯德根惊讶的轻呼。“我真的觉得他不可能做这件事。”
他陈述了他的理由。
“这只是你的遁词,”凯德根回答,“这纯粹是因为你对那些广告抱着浪漫的幻想——”
“我正要告诉你这一点,”芬恩恨恨地回道。他停下来审视一位路过的妙龄金发美女,她穿着毛皮大衣和高跟鞋。“因为,事实上,那则广告和史耐斯小姐的确有关。”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 棒槌学堂·出品
他夸耀地挥舞了一个手势,把他手中的书拿了出来,姿态就像正要提出有力证据的检察官一样。凯德根大惑不解地读了起来。书名是《爱德华·李尔的胡说八道诗集》。
“你应该还记得,”芬恩在空中挥舞着他的手指,“史耐斯小姐喜欢读打油诗。这个——”他权威地拍拍书,“就是打油诗。”
“你真叫我惊讶。”
“而且,这是打油诗的最高典范。”芬恩突然放弃他的指导姿态,陷入苦恼。“有人真的认为李尔没有能力使他的五行民谣的最后几行跟前面几行有所不同;事实上——”
“没错,没错,”凯德根不耐烦地从袋中取出那则报纸上的广告。“我懂你的意思了。‘莱得,利兹,魏斯特,摩尔得,柏林’,利用五行诗来指定人物,实在是很棒的方法。”
“嗯。”芬恩翻开书面开始搜寻。“我总觉得咱们夏曼先生就是其中一个。你瞧这儿——有个摩尔得老先生极度怕冷,所以他买了一些皮手套,一些皮大衣,一些呢绒,把自己裹起来御寒。从形容中看来,他活像只北极熊。你看像不像?”
“像,可是——”
“还有,他昨夜走运得到了一大笔遗产。显然还有好几个人也同样走运。”
“莱得,利兹,魏斯特和柏林。”
“答对了。魏斯特老人,你记得。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背心——”
“还有,没写在这里;他从未得到休息。”
“是的,但是他们让他转动鼻子和下巴,只是治疗,没什么特殊之处。”
“哦。”凯德根停下来想他是不是喝多了,“那么,莱得呢,”
“有一个年轻的莱得小姐,”芬恩又翻了几页,接着说。“她的鞋带通常都没系上。她买了几双木屐和几只小大麦町狗,小狗经常跟着莱得走来走去。这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你知道,因为人们本来就很少系鞋带,木屐也不难想到;只剩下小大麦町狗要解决了。”
“我记得柏林。”
“我也是。他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芬恩首度现出犹豫之情,“这一切听起来很疯狂,是不是?”
“哦,那不正是你的推论吗?”
“其实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芬恩思索着。“只有各种巧合拼凑的无头线索:史耐斯小姐、打油诗、罗谢特、广告、夏曼继承的遗产。但是,我承认我想到了夏曼和‘其它人’可能是遗产受赠人,这是说如果泰蒂小姐没有来领遗产的话。”
“但是,受益人不是他们,罗谢特才是。”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芬恩从一个金盒子里拿出一枝香烟,缓缓放入口中,“你晓得,有所谓的秘密信托。你把钱留给一个人,再交代他把钱转给另一个人,再设一些安全条件,确认他一定要做到。这样一来一般大家就不知道得到遗产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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