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史波得先生的脸色在瞬间发白,“有啊,我跟她打过交道。”
“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是的,她想要出版一本她自己写的书,关于降神术。那是一本很糟的书。”
“你替她出版了吗?”
“是的,”史波得无助地说,“我们出版了。我们本来是不想出版那本书的,事实上,我几乎是收到书稿就把它弄丢了。”
“出版商,”凯德根向其它人解释,“老是在掉东西,永远乱成一团。”
“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它。”史波得先生继续说。“当时我们都还没读过它,没人敢写信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断打电话来问我们喜不喜欢那本书,我们只好不断找各种借口来敷衍。最后,终于有人发现书稿夹在那些与美国往来而还没过目的信函中,我们觉得既然耽搁了人家一整年,只好硬着头皮出版了。”
“出版界的道德勇气。”凯德根仁慈地说。
“她当然很感激,”芬恩说,“所以她寄了一封信给你,要求你阅读《牛津邮报》的人事广告栏——”
“你怎么晓得?”史波得先生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欧文,他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凯德根说。“否则就是鬼魂告诉他的。反正,你有没有听从老妇人的指示呢?”
“没有,”史波得先生困惑地说,“我没有。我把那个信封放在一旁,心想有空的时候再看,后来就忘了这回事,等我想起来时——它已经不见了。”他无力地下结论。
“那么,你最好把它找出来,”凯德根说,“因为它值十万英镑。”
“什——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史波得先生看起来好像快昏倒了。他们尽可能简短地向他解释整件事的情况。让他们不高兴的是,他竟然不断地说“别说傻话了,别说傻话了”;不过到头来,他们还是说服他相信了。对凯德根来说,这个故事并没有任何斩获,他也想不出来芬恩如何能够从这里推论出凶手的名字。只剩夏曼的行为最可疑了。
“说真的,”芬恩总结地问,“昨天晚上究竟是谁诱惑你到牛津来的?”
“是公事,”史波得先生说,“纳特灵住在这里。他要我跟他一起校对史塔夫林的最新小说。你这样说是毁谤我的名誉。”
“你是什么时候抵达的?”
“大约是凌晨一点钟吧,我想。我的车子在泰晤士附近发生故障,花了好几个小时才修理好。你可以去查证。”史波得先生焦急地补充。
“今天下午你为何突然离开?罗谢特先生遇害的时候,我还怀疑过你。”
“哦……哦,事实上我很内向,”史波得感伤地说。他们都盯着他,他立刻涨红了脸,“内向,”他重复一遍,“我不认识任何人,觉得自己不受欢迎。”
“你当然受欢迎。”莎丽热情地说。
“所以,欧文不会是凶手。”凯德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失望。
“没错,”芬恩说,又像说格言般地补充,“不过,如果大家都坚称没有杀人,那么他就是了。”
他像法官般审视史波得,像一个食人族思考着烹调传道者的诀窍。
“他只是一件转移注意力的插曲,”凯德根无礼地说,“以及失落的一环,还是一个邪恶的吝啬剥削者,剥削我这个天才。现在他的钱多到不知道该怎么花,只因为他弄丢了一本书稿,但他却又没有勇气承认。我倒是可以帮着花一些。”
“我也是,”芬恩苦恼地说,暂时忘却崇高的目标,思索着贫富的悬殊差距,“从来没有人留给我半毛钱。”然后他匆匆瞄了手表一眼,“老天,我们该走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凶手究竟是谁。”
“哦,我还没说吗?”芬恩说,“你想是谁呢,善用一下老天赋予你的智慧吧!”
“什……什么?”凯德根气得结结巴巴。
芬恩打开房门。
“你晓得吗,韩佛林真的睡着了,”他向内窥视,“他的头上裹着毛巾,身体盖着罪名,睡着了。”
他重新锁上房门。
“杰维斯,这太荒唐了。你刚才证明夏曼不可能——”
“我希望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芬恩被激怒了,“夏曼杀了爱密丽亚·泰蒂,夏曼杀了爱密丽亚·泰蒂!”
“好吧,好吧,你刚才又推翻了你自己。别又自找麻烦了。”
“唉,亲爱的老朋友,”芬恩说,“你还不够聪明到可以想出这件事情是怎么完成的。反正我们得走了,我们还要去夏曼家跟巴纳比先生的大队人马会合。莎丽,你最好别跟来。记着,这个家伙已经杀两个人了。”
“我要跟去。”莎丽干脆地说。
芬恩对她微微一笑。
“拿出钢铁般的意志,”他说,“‘活过今天而能够安然回家的人,将可以在今日接受命名的时候趾高气扬。以柯理斯宾之名鼓舞他……’不,可能不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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