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纸条上是什么意思。”
黄瓜奇道:“什么纸条?”
陈克把纸条拿出来,黄瓜念道:“小心隔壁……哪儿来的?咦?奇怪!我们这里只有一间房子,一扇门,哪里有什么隔壁呢?”
罗汉道:“也许纸条上说的隔壁的壁,是围墙壁。”
黄瓜恍然:“原来是……”
陈克皱眉道:“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整个庙里一共就这么些人,送纸条的人如果不是这些和尚和居士,那又是谁呢?”
罗汉也点头:“这个纸条,显然是某种警告。警告我们小心旁边院子里的那几个和尚。难道是那两个居士婆婆之一送来的纸条?”
“不像,她们也许知道些什么,问题是,她们恐怕没有那个身手送完纸条凭空消失吧?”
陈克道:“对。更何况,隔壁的和尚先自己出了岔子,看上去,似乎是谁想要刺杀和尚才对。那么应该是隔壁的和尚自己小心了,怎么会反过来,要我们小心他们?”
罗汉分析道:“再说如果有贼潜伏在旅行团里窥探宝物,拿和尚下手完全符合逻辑。老和尚在这里那么久,显然是个看门人。拿住他要挟他如果不成就杀了他灭口,也是可能的。”
黄瓜插嘴道:“你们这样一说,我彻底糊涂了。难不成这个纸条送错了地方,本来该送到隔壁院落的,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罗汉道:“陈克,我很奇怪,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帮你?又凭什么相信我不会打老和尚或者宝物的主意?”
“神偷侠盗犯案几十起,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陈克道,“这个江湖名头可不是假的。我信得过你,不是信得过你不会打宝物的主意,你肯定会打宝物的主意,否则你来这里干什么?但我同样相信你不喜欢看到有其他人也来跟你抢。同样,我也不喜欢那几个贼,在找出他们几个并把局面简化之前,我们显然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盟友关系。”
“吱呀——”窗户打开,一阵冷风灌进来,陈克从半梦中醒来。正是清晨。窗外大雪又开始落下,一片银白世界。自从昨夜老和尚释无性被遇刺之后,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人群中酝酿,每个人都焦急地不停摸出手机看信号,或者四下交头接耳商量议论。一直折腾到天亮,陈克才眯了会儿眼。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人再睡得着,也没有人能安稳的躺着。
当然,这个没有人不包括没心没肺的黄瓜。
通铺大客房里唯一的鼾声,就来自这位山寨国际刑警。自从昨夜拙劣的表现过后,所有人都对其持严重的怀疑态度。然而黄瓜却大不咧咧,一会儿安慰这个,一会儿指示那个,一会儿说手机不能老开机否则电池用完更糟糕,一会儿分析大雪已停封山的路很快就能通,待到大家要问到关键问题,譬如逮捕捉拿刺杀释无性的凶手之类,却又王顾左右而言他,最后问得急了,居然撇下大家双腿一蹬径自睡了去。
陈克来到黄瓜身边,正准备叫醒黄瓜,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高呼:“来人啊!不好了!快来人啊!”
此言一出犹如在马蜂窝里捅了根棍子,本来就在惶惶中的旅客们,此时一听到又是“不好了”的消息,提携着老小一窝蜂地跑出去看个究竟。陈克踢着黄瓜的屁股:“黄瓜!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黄瓜咕哝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了。陈克大奇,这肥厮居然睡得这么死?他拍着黄瓜的脸,“啪啪啪啪”,连抽带拍几下,黄瓜居然头一缩,继续睡!
这肥厮这么赖床?陈克只得撇下黄瓜,尾随众人到外面。
大雪还在纷飞。院子外面,大门口,围着一大圈人。既有旅行团的沈雅琳李大胡子等人,也有当地山民,几个小和尚和居士婆婆也在其中。所有人都一个动作,抬头望着寺庙大门上方发愣,如同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一些人张大嘴,一些人捂着嘴,一些人浑身发抖,一些人拼命吸烟。人人面若木鸡,呆滞傻愣,几个胆小的女士甚至眼圈都红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克来到大门外,跟随众人的眼光抬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自己的嘴巴也张开再也合不拢了。
生缘寺的大门上方,有一个门匾,上书“生缘寺”三个大字。门匾底色涂着黑漆,生缘寺三个字却是黄色,鎏金而成。门匾和字迹本身古旧甚至多少有点破败,显见是有些年月的。这在寻常的山中寺庙,也是寻常之事。
但现在,门匾却被人换了。上书“生缘寺”三个黄色大字的门匾不知去向。一个同样大小的门匾取而代之。门匾底色依然涂着黑漆,上书三个红色大字:
“灭缘寺”!
良久,众人中才有人吐出一口气来。所有人这才从大惊失色中反应过来,有人失声惊叫,有人议论纷纷,有人道:“这鬼庙果然有问题,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住了!”
一旁的山民闻言,纷纷离去。李大胡子截住外面鸡毛小店的老板孙老汉:“老板,我现在就搬道你那里去。”
孙老汉一愣,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那里不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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