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胡子急道:“我给钱,你开价好了。三百元一晚上,如何?”
孙老汉想了想,又摇头:“不,不能住。”
“四百元!”
……
陈克拉着旁边的沈雅琳:“谁发现这个的?”
沈雅琳道:“是起来打扫的几个小师傅……”
陈克叫来小和尚们:“以前出现过这种事吗?”
小和尚们纷纷摇头。
“谁第一个发现这事的?”
小和尚释学经说:“是大师兄释学意。他一早起来,准备下山探路,看雪封得厉害不厉害,结果一开门,就发现了这个。”
“释学意呢?”
“下山探路去啦。”
“下山探路……”陈克看着漫天大雪,不由皱紧眉头,“这个时候探路?算了,不说这个。我说,这个门匾不能老是在这里,搞得人心惶惶的。有没有梯子?想办法把门匾暂时摘下来吧。”
剩下的两个小和尚释学经和释学慧应声而动,两人搬出梯子,摘下门匾,几个游客也在其中帮忙。忙忙碌碌好一阵,终于把沉重的门匾摘了下来。
“谁会这样干?”陈克拉着小和尚释学经道,“你们庙跟周围的山民关系好吗?”
“当然好啊,”释学经大惑不解,“肯定不会是他们干的!”
陈克眨眨眼睛:“难道是旅行团中的人干的?”
释学经摇着头,一脸茫然。陈克摸着下巴寻思,这么大一个门匾,只可能是事先做好,藏在附近某处,然后在某个时候换上去。昨天夜里,旅行团的所有人都在一起,没有一人有落单的时候,除了……发现罗汉以及后来老和尚遇刺!
也许,旅行团中的某个人,就在那几个乱糟糟的时刻,旅行团中有人趁乱跑出去,将预先藏好的门匾换了。
慢着!这个门匾如此沉重,一个人在梯子上搬动起来很是费力,得搞出很大的动静来。昨天夜里那么仓促的情况下,谁有能力这样干呢?就算有同伙,这也是件难事。刚才一帮人七八个搞了那么大的动静,才协力把门匾摘下来,这……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门匾摘下来换上新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克正在思索,忽然背后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陈克闻声前去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是同一个门匾!是同一个门匾!”吴眼镜高声叫道。
正是同一个门匾!
黑漆的门匾的正面,是鎏金的“生缘寺”三个字。背面,却是暗红“灭缘寺”三个字。这三个不同寓意的字,竟然刻在同一个门匾的两面。陈克仔细看那灭缘寺三个字,只见沟壑不平,边角起毛,显见也是早已刻在上面了的。看那年月,只怕跟正面的生缘寺三个字是同一时间刻上去的。再反复比较刻在木质门匾两边的字,大小形状笔顺俱是一致,只怕还是同一个人书写而成。
陈克一把抓住一旁的小和尚释学经:“你从来不知道这个?”
释学经和另一个小和尚释学慧连连摇头,陈克怒道:“你们是这里出家的僧人,寺庙门口的门匾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释学经大急道:“我才出家两年多,这块门匾只怕比我岁数还大,我怎么知道啊?”
此言甚是有理。两个小和尚都差不多十四五岁年纪,要说不知道,只怕真不知道。门匾翻了转,露出早已藏好的灭缘寺三字,更像是露出藏了许久的獠牙。陈克知道其中定有蹊跷,否则不会不偏不倚就在情况如此复杂的当口出现这事。但仔细想来,虽说“灭缘寺”三个字很不中听,藏在背面,显得用心险恶,可是如果应要说个所以然出来,这背面藏三个诅咒般的字迹是什么意思,却又说不上来。
陈克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房,只见黄瓜还躺在被铺里高卧,闭着眼睛不时咂咂嘴,睡得正香。陈克扯了把黄瓜的耳朵:“呆子,起床!出事了!”
黄瓜不理,咂咂嘴,继续睡。
陈克“咦”了一声,心中一跳。
这黄瓜一看就是贪吃好睡之辈,那是错不了的。可毕竟是成人,出了那么大事,外面又是吵又是嚷不说,自己几番连踢带拽都弄不醒,就不正常了。正常人睡得再沉,哪有踢都踢不醒的?只怕有怪!
难道被下药了?陈克没有第二个念头,跳到窗边抓了把冰洌洌的雪,塞进黄光温暖的被窝里。
“嗯……”醒了,有用!然后……
“呜——哇——”一阵杀猪般的恶号……
……
黄瓜裹着衣服气忿忿地冲出客房,朝门外冲去。太欺负人了!他气哼哼地想道,这个陈克。多年不见,自己一心以为大家还和重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现在……陈克甚至比以前还过分了!
陈克还在后面哈哈大笑:“呆子!回来!呆子……”
呸!还在叫呆子!这个陈克,居然一点尊重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亏得自己还当他是朋友。
“黄瓜!”
哼!不理!黄瓜继续朝前走去,越过走廊。木质的走廊地板在他脚下嘎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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