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瓜的心眼虽说缺是缺了点,终究还是没缺完。虽说一下午毫无理由地玩得忘乎所以,得意洋洋,可陈克叮嘱其不要将自己一行人的经历给别人说,他却没当耳边风。这时候坐在客房大通铺上,黄瓜加油添醋地给众游客说着被猴子骚扰猴群攻击的事情,可别的事情,一点都不透露。只见黄瓜说得口沫横飞,手舞足蹈,听者无不身临其境,悚然动容,忽然黄瓜说到险处,一个激动站起来,“咔”的一声,踩着了什么东西。
黄瓜脚下,却是个背包,看上去似乎正是何胖子的背包。黄瓜暗叫不好,自己似乎一脚已经把背包里的什么东西踩断了。隔着包感觉,原本一个整的东西现在似乎已经变成几片。
黄瓜连忙道:“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谁的包啊这是?”
何胖子和薛板寸正围在角落里嘀咕什么,这时候一见黄瓜形状,连忙道:“我们的我们的……”这薛板寸和何胖子二人也是消失了半天,不知道哪里去了,到傍晚才回来。两人均是气喘吁吁,背上背包越发沉重,双脚却沾满雪水泥水。黄瓜正打算再搜罗些词汇让道歉显得更诚挚一点,何胖子却冲过来,一把将包抢到自己手里:“没事儿,没事儿……”
黄瓜道:“东西不要紧吧?”
何胖子连连摇头:“不要紧,不要紧……”
黄瓜一愣,道:“打开看看啊!我怎么觉得给你踏坏了呢?”
何胖子脑袋摇成一个圈儿:“没踏坏,没踏坏……”说着把自己的包拧着,打算转身走人。
黄瓜心中疑窦顿生,他看向陈克。陈克耸耸肩,冲他点点头,于是黄瓜道:“等等!”
何胖子回头:“怎么?真没踏坏,不用了。”
黄瓜正色道:“我认为我踏坏了,不管我踏坏了什么,我都赔偿你。”
何胖子尴尬道:“不必,根本就没有踏坏。”
黄瓜奇道:“咦?你连包都不开,也不亲眼确认一下,就敢说没踏坏?我偏觉得踏坏了,不行,我得看看踏坏了什么,我赔不赔得起。”
何胖子连连道:“不用看不用看,啥都没踏坏,也没啥好赔的。”
众人也看出了蹊跷,这何胖子违反常理,使劲遮掩,就是不让打开包看。这包里会有什么?黄瓜的身份可是个警察,就算不是他踩坏了别人的东西,哪怕是觉得包裹刻意要求何胖子打开,何胖子也不好推托。众人都瞪大眼睛,准备看场好戏。一旁的薛板寸见势不妙,向何胖子使了个眼色,将黄瓜拉到一旁:“黄警官,你是管文物的?”
“嗯哼。”
薛板寸一手拧着包,一手将黄瓜拉出门外:“黄警官,不瞒你说,我也算是您半个同行。”
“啥?什么叫半个同行?”
“那意思是说,”薛板寸皮笑肉不笑,“我也就做些小生意,偶尔也做点时间老点的坛坛罐罐什么的。”
“哦……”黄瓜嘻笑斜乜着薛板寸,“好哇,你。”
薛板寸连连摆手:“是正经生意,正经生意,我有公司,要缴税的。”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黄瓜看着上书“文化公司”几个字,就没了兴趣。这明摆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黄瓜道:“好哇你,”脸色一变,厉声道,“说,包里有什么?”
薛板寸笑道:“没什么,到山上来,还真有些收获。黄警官,你说的那事,那个成吉思汗的刹如意,是真的吗?”
黄瓜道:“当然是真的。怎么,打那个主意了?”
“我哪里敢,”薛板寸陪笑道,“我做点小买卖而已么。黄警官,你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这个这个,不瞒你说,我们这回上山,确实小有斩获,你看你要不要来点……”
黄瓜面无表情,鼓着眼睛瞪着薛板寸,薛板寸见他一脸严肃,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不料黄瓜瞪了他一会儿,忽然“扑哧”一声,笑道:“拉倒!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盯你们好久了。是不是见这寺庙里的坛坛罐罐,十分的古旧稀奇,这个庙里看管的人又少,就顺手拾得了几个在包里?”
薛板寸竖起大拇指:“黄警官果然是目光如炬,这里当真有好多古瓷,没人看管也是真的。这么多宝贝,居然随便扔在灰尘里,你也是懂行的,你说,看着能不心痛吗?”
“当然心痛!”
“在下作为搞这一行的,看着这些名器蒙尘,简直就像做妈的见孩子在受苦,心中那难受啊简直别提了……”
黄瓜听着肉麻得难受,连忙打断他道:“所以决定自己动手,把好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捡珍贵的带回去,就算不卖,也得好好对待是不是?这些个古瓷那是中华文明在历史长河中积攒下来的瑰宝,哪能受这个待遇?”
薛板寸连连点头:“黄警官也这样想,那再好不过。我这番苦心,那纯粹是为了这些国宝着想嘛。这寺庙里古瓷甚多,黄警官有没有中意的?”
黄瓜连连点头:“怎么没有?我简直件件都中意,我那背包都装满……嗯,别说,我见了一个汝窑的花瓶,我算了下,接近有五十厘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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