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看着眼前的B,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全不像劳改释放前的样了。又看看自己的穷酸相,一屁股坐下,冻得哆哆嗦嗦的手掏出盒低档烟。“收起来吧。”B顺手抽出根阿诗玛。二人滔滔不绝地聊起来。
A说,他释放后,做起服装生意,东挪西借亏了本。为难中,想起了他,过来看看。
“挣大钱,你敢干吗?”
“除犯法的事不干,干啥都行。”
“你这人,死心眼儿。不冒风险,能挣大钱?看我现在混得如何?”
A沉默不语,最终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干起贩毒勾当。第一次尝到一本万利的甜头后,发誓不再干这提心吊胆的事。可白色魔女的诱惑,最终使他走向了以贩养吸的道路。
10月3日。A因盗窃罪被抓。那次盗案中,他把盗得的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在张掖B处换取了10克海洛因。
巡警大队110民警,当场从A身上搜出海洛因10克。
此案非同小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吴广贤下令,把A交给其所在驻地的工人新村派出所进行审查。
随后,市局刑警支队队长杨有清,根据掌握线索,派政委郑银生、副支队长王兆福、副大队长冯海,带侦查员前往张掖抓人追赃。
他还未爬起,枪口已对准了脑袋
10月15日上午9时。金昌市公安局一行9人,在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王兆福和一大队副大队长冯海的带领下,押着A乘两辆车赴张掖。
中午,他们在甘州宾馆登记了住宿后,即开车在市区的大街小巷缓行。
张掖,又名甘州,是丝绸之路进入河西走廊的要驿重镇,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公元前111年,霍去病大破匈奴而胜。为巩固丝路畅通,汉武帝置张掖、敦煌二郡。
此时的张掖古城,沐浴着秋日金色的阳光,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城南门,甘泉圆池边的杨柳,尽管是晚秋季节,但仍泛出青翠。
城内西南角金碧辉煌的大佛寺,殿顶青筒瓦覆盖,古朴神秘。
城南九层高的木塔寺,巍峨壮观。
市区,新楼林立,一幅动人的图画。
车内,王兆福、冯海和杜国栋、罗永虎等人押着A,在悄悄熟悉B的住处以及周围的地理环境,以便选取最佳进攻方式。
他们无心欣赏这风光如画的古城新姿,在急于做好擒拿B的一切准备。
晚饭后,落日余辉给甘州宾馆洒下点点金光。侦查员押A来到王兆福、冯海的房间。
冯海按A提供的B的传呼机号拨了传呼。几分钟后,室内电话响起。
王兆福严厉的耳光示意A接电话。
A定定神拿起话筒:“喂,老哥吗?我是×××。”
“你在哪里?”
“我在金昌。现在货(指海洛因)快得很,价钱也好,我手头没东西了,给我准备点货。”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出:“好……我马上准备,啥时来取?”
“我连夜赶过去,现在价钱好,何况,我一天也离不开这东西。”
子夜。正是从金昌至张掖的班车到达张掖的时间。侦查员们押着A,驱车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王兆福,这位曾任治安队长、派出所所长的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是个西北大汉,十几年的公安生活,炼就了他一副慓悍强壮的身体。他是个办事精细的人,一切都在他的严密计划中。
侦查员李剑、祁世军悄悄埋伏于B住所的后窗。杜国栋、李新华死死卡住胡同的出口。王兆福、冯海、罗永虎从正面突击。
高高的院墙,漆黑阴森的门。这座远离繁华街道的小院,此时,前后左右的邻居已进入梦乡,偶尔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
远处,汽车唰唰的声响,由远及近,划破寂静的夜空。
“脚步轻点!”罗永虎向A发出警告。
面对黑糊糊的高墙,王兆福发出指令:“上!”说着猛地蹲在墙下。冯海两脚迅速踩到王兆福的肩上。王兆福身子一挺,冯海嗖地攀上墙头。
“谁?”屋里的B听到响声。
罗永虎立即捅捅A。
A:“是我!”
“噢,老弟来了。等我穿上衣服给你开门。”
冯海以最快的速度顺墙滑下,打开大门。刑警们快速冲到门前,几脚踹开屋门。
床上。B还未爬起。王兆福他们就以泰山压顶之势扑过去。
B还未来得及反抗,几只乌黑的枪口已顶住他的脑袋。
B大惊:“你……你们……”
“不许动!”刑警们炸雷般的声音。
“你们凭啥……”
冯海冷笑道:“别再演戏了。”遂命他穿好衣服。
这当儿,守候在门外的4名侦查员也冲进屋。依法搜查的结果,两枚金戒指,三条金项链,以及用来包裹海洛因的塑料袋和一杆称海洛因的小秤。
甘州宾馆房间,刑警们连夜对B进行突击审查。
晨曦中,大佛寺古刹的钟声悠悠响起。早起晨练的人们已陆续出现在街头。
刑警们用凉水冲冲头,清清脑子,发动车辆,即刻踏上返金的路途。
初战告捷。市公安局局长王禄维大喜,即研究部署更大行动。成立了以刑警支队政委郑银生为“10·19”专案组组长,王兆福、冯海为副组长的特别行动小组。决定第二次赴张掖,再次智擒毒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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