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酒桌上,他认识了汪学成,两人话语滔滔,相见恨晚。
后来,汪学成把翟广介绍给某公司工人江续。24岁的江续曾因盗窃罪被判刑6个月。三人臭味相投,一来二去视为知己。
武当山结拜把兄弟的当天,三人回到金川开席把酒以示庆贺。
汪学成端起酒杯唾沫星乱飞:“共同的事业,共同的命运把我们共同拴在一条裤腰带上了,来,干杯!”“当!”三位把兄弟碰了三杯酒。“这年头,没钱不行啊!”汪学成感慨着摇头叹气。“有钱能使鬼上树,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一提到钱翟广心里就发痒。
“上那个破班,挣不了仨俩钱,没劲!”江续满肚子牢骚怨气。
“咱们得想法子搞点钱,要干就干大的,小打小闹滴水不解渴。”汪学成沉吟着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稀落落的黄胡子。
屋里一片沉默。“咱们弟兄要闹钱就闹点大的,不知老二老三有没有胆量?”汪学成故意卖关子。
“啥?谁怕谁不是人。”翟广胸脯拍得啪啪响。
“大哥,你说咋个弄法?”江续支楞起耳朵伸长脖子。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头凑在一起时,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哧哧大笑。
金昌市占地面积9593平方公里,人口44万,地处河西走廊东部,祁连山脉北麓,阿拉善台地南缘。北、东与民勤县相连、东南与武威市相靠,南与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相接,西南与青海省门源回族自治县搭界,西与民乐、山丹县接壤,西北与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右旗毗邻。境内有茫茫大戈壁和上千万亩草原,北靠巴丹吉林大沙漠,地广人稀。有这样一个地理环境,作案后易于逃匿藏身,任凭你公安有千里眼顺风耳也无济于事。
三人乐了,乐得摇头晃脑拍大腿。
汪学成枕头下取出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递给江续,这是他费尽心思花钱请人制造的,能打半自动步枪子弹。
江续激动得用手掂掂,退掉子弹,拉了几下枪栓连连说好。
窗外,月亮悄悄躲进云层。窗内,酒气熏天,三个人得意忘形,蠢蠢欲动。
丧尽天良
2月14日,金昌天高云淡,气温有所回升。马路上进城的农民川流不息,他们纷纷涌进城来或买或卖,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兴奋。老头老太太们从各自的楼房上走下来散步,活动腿脚,或挤在人群里为他们的子孙挑选衣帽,新春佳节就要到了,人们心里充满着希望。
冬日的阳光洒满镍城,阳光下,三个不速之客骑着秃尾巴自行车在人流中东张西望。
东区汽车站停车场,人如潮水,车辆云集,回家探亲的人们匆匆挤上开往四面八方的班车,各式各样的出租车不停地打着喇叭在招揽顾客。
汪学成、江续、翟广把自行车停到一边,蹲在树沟里,六只眼不停地往出租车上瞄。
“那辆车怎么样?”翟广指着一辆崭新的昌河牌出租车。
“不行,不行。”汪学成连连摆手。
“那一辆!”江续指一辆半新不旧的桑塔纳。
汪学成又连连摇头。
“这一辆!”江续显得有点急躁,又悄悄指着辆“长建”。
“真没眼光,要搞就搞辆值钱的。”汪学成站起身。
三人来到镍都大厦停车场,又转到大市场,然后在金川公司一招停车场附近停下。好半天没有选中目标,汪学成悄声骂娘。
蓦地,从兰州路驶来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车,在一招门口停下。
三人一阵兴奋,正欲上前,眨眼工夫被一些老板模样的人雇走。
得意的猎物失掉了,三人骂骂咧咧扫兴而回。
这一天,他们没有动手。夜里,一场西北风,第二天金昌气温骤然下降,阴沉沉的天刮着小刀子风。天刚放亮,B早早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院里摸摸他那心爱的买了不到10天的桑塔纳车,蓝宝石般的车身,光亮照人,蓝莹莹的晃人眼睛。
几天来,B驾驶着它在市区如鱼得水,他待人真诚,态度和蔼,租价合理,一天下来,净挣一二百元,B高兴得跳蹦子。
家里人给他打几个荷包蛋,他热热地吃了,兴冲冲地启动了马达。
“早点回来。”老奶奶在炕头上嘱咐。
“开车慢一点。”父亲反复叮咛。
“你们放心吧,没事!”B宽慰着老人。
A把儿子送出门口,一直望着车子拐了弯,才脸上满意地挂着微笑回屋。
太阳被云遮住了,市区一片雾蒙蒙的。B把车停在冶炼厂附近金川公司一招门口。冶炼厂机器的轰鸣,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新的生活,新的开端,充满无限的希望。他能挣钱了,22岁的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人与人之间都好像是那样的真诚和善良。
“小师傅,走永昌多少钱?”汪学成和蔼的声音。
B正专心擦挡风玻璃上的哈气,被眼前一高一矮的人吓了一跳。
高的是汪学成,瘦长脸皮多肉少,黄不拉几,两只眼珠骨碌碌转。矮个的是翟广,瘦小身材,“八”字眉,脸上黑不溜秋。
B一见这俩人的长相心里就犯嘀咕。
汪学成“啪”地甩到驾驶室两张票子:“先给二百块,要钱回来再给你二百,怎么样?小师傅!”“老板欠我们几万块钱,说定今天给,我俩去趟河西堡。”翟广说话有点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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