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薛建的消息立刻传回市局。8名刑警几番周折,终于查到薛家居住地点。在未彻底搞清案情的情况下,刑警们连夜守候。
此时,从金昌到河西堡,犯罪分子有可能落脚之处,公安干警张网以待,任凭其他犯罪嫌疑人插翅也难飞了。
8点50分,接局领导指示,把薛建带回金昌审查。
12点,杨支队长命各组返回宾馆。这时,刑警们早已是饥渴难忍了。
子夜,河西堡各大小饭馆已经停止了营业。他们只好买一大摞烤饼,虎咽大嚼。
晚上两点,他们赶回了金昌。
市局领导听完汇报情况后,决定由郑银生、马启、杨振刚为第一审讯组,王兆福、冯海为第二审讯组,对薛建连夜突审。
审讯开始后,薛建还是那些话。审讯暂时陷入僵局。
仁东生死下落不明,人们心急如焚。王局长坐不住了,他决定亲自参加审讯。
交待政策,讲明利害。王局长一串掷地有声的话语和他那犀利的目光,使薛建心惊胆寒,软瘫在地。终于,他初步交待了与周江绑架仁东的犯罪事实。“仁东人呢?”王局长急不可待。
“在河西堡河东村一舍×××家的房里……”
立刻解救人质。王局长下达了紧急命令。
公安神不知鬼不觉地
包围了一家农舍凌晨5点。杨有清、郑银生带领20多名刑警向河西堡镇河东村进发。
6台车停在村口,刑警们悄悄摸进村。
九月初,黎明前的夜仍然温暖如春。一弯月牙挂在树梢。夜色朦胧的村庄万籁俱寂。挺拔的白杨,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这时节是美好的,与这美好时节极不相衬的是发生了犯罪嫌疑人绑架人质的丑恶。这使得刑警们越加怒火满腔,越加觉得保护美好家园的义不容辞。
他们那匆匆的脚步,轻得连村里的狗儿都没有听见。他们怕惊动忙碌了一天的农民,更怕惊动看管人质的歹徒。
很快,一处农民闲置的院落周围,房前屋后,上下左右布满了刑警。
被押解着的薛建,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院门,又开启了扣押人质小屋的锁。
周江正在做着发财的美梦。美梦被惊醒后,他还以为薛建给他带来了财神的福音。
周江揉着眼刚拉开电灯。“不准动,举起手来!”一声断喝,吓得他魂飞天外。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刑警们一拥而上,周江乖乖就擒。
郑银生迅速赶到炕前,抱起身上只盖有几张牛皮纸的仁东。他花里胡哨的脸脏得像抹了墨。
“东东,东东,不要怕,警察叔叔来救你来了。”郑银生和冯海等人呼唤着他。
近两天没吃没喝的仁东瞪着惊恐的眼睛,好一阵他才明白过来,“哇地”……扑在刑警们的怀里哭了。
那天,他被周江骗往河西堡,在饭馆吃完饭,薛建和周江领他走在河西堡镇通往河东村的一段偏僻的小路上。此时,已是夜幕降临。
“把书包里的书倒出来!”周江撕掉伪装的面纱。
“叔叔,倒书干啥?”仁东已预感到大事不好,紧紧捂住书包。
“你问这么多干啥?叫你倒你就倒。”
仁东不肯,周江一把夺过,把书倒出,然后用书包套住他的头。仁东又哭又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再哭再闹就掐死你。”他们威胁着、推搡着、拉扯着仁东。仁东怕极了,只好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他们走。
之前,薛、周二人已租好了一农舍的房子,并预先付给户主50块钱。
小屋里,仁东继续踢打着哭闹。他们拿来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捆住仁东的手,又捆住他的脚恐吓道:“你要是再闹,就把你掐死。”
过了一会儿,周江拿来一矿泉水瓶子,里面只有一大口水。他把瓶嘴强塞到仁东嘴里:“把它喝下去!”
事到临头,只有慢慢周旋才是上策。已是初中生的仁东已有了些应付事变的心眼儿。他咕咚咕咚喝进嘴,佯装咽下去。等他们出去商量事的当儿,把已放了安眠药的水悄悄吐了。
第二天,由周江负责看押仁东,薛建把门锁上,拿上钥匙,负责对仁东的家进行联系。到吃饭时,薛建再把饭送进来,拉屎撒尿不出房门全在屋里,深怕被村民发现。
期间,他们买的面包、蛋糕、水果,仁东不吃也不喝,害怕他们放了毒药。
几年前,薛建带着妻子刚来金昌,租住的房屋与仁家只有十几米远,他人品不坏,给仁家挺好的印象。仁立平烤肉串,正需要有人帮忙,薛建的对象给仁家串肉串,每月挣个生活费。那时,仁东才上一年级,薛建对仁家很了解。仁立平老两口儿对小儿子视若掌上明珠。几年后,薛建认为仁家已很富有,绑架他们的小儿子肯定能发笔财。
人心隔肚皮,仁家做梦也没想到,被他们早已淡忘的薛建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一起绑架12岁儿童的特大案件,被市公安局在36小时内,成功侦破。
夜色褪尽,霞光满天。两名犯罪嫌疑人神情沮丧地被押上警车。仁东在刑警们的怀里又露出了笑脸。
此刻,兰新铁路上的特快列车,在金昌火车站作短暂的停留后,开足马力呼啸着,奔腾着,轰隆隆的声音震颤着河西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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