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胡子罗圈腿的外国人
维族姑娘字正腔圆的古尔都语,使互里塞得很吃惊。他们没想到中国警察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竟请来了这么好的翻译。她用娴熟的古尔都语和他们对话。然后,她又把古尔都语准确地译成阿拉伯语告诉翻译。翻译用汉语告诉王有祥他们。风光如画的大草原,这是三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外国人。大如羊羔的老鼠。它是乾隆年间引进的,如有偷猎一律处斩。
红蚁在啃噬人和骆驼。枣红马如流星赶来,他钻出山洞哆嗦着举起了手……
中国西北甘肃。祁连山东段北麓。大黄山、冷龙岭。盖掌大坂,高耸入云。连绵的山势向北横贯,异峰突起的山巅终年白雪皑皑。山下是一碧万顷的金昌草原和山丹草原。
苍空下,大鹰和猎隼在展翅飞翔,时而箭一般的往下俯冲,时而又直冲蓝天。
神奇瑰丽的草原,一派“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图画。
史载,两千多年前,汉大将霍去病大破匈奴,曾乘胜追击,越过焉支山(今大黄山)千余里。焉支山一带,土地肥沃,水草丰茂,相传多生美女,所以匈奴在失去此山后,有“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民谣。
10月下旬。外国不法分子的黑手正向这人烟稀少,远离闹市的草原伸来。于是展开了一场中国公安卫士与境外不法分子的较量。
10月26日。秋日阳光下的草原,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而安静。下午4时左右。金昌市永昌县北部草原边缘。蜿蜒的土路上驶来一辆红色“面的”,车尾扬起浓浓的尘沙。“面的”戛然而止,车里钻出三个外国人和一名中国翻译。外国人眉骨突出,眼窝下陷,黄眼珠,大蒜头鼻,满脸胡须。
38岁的互里塞得,额头稍大,卷曲稀疏的头发中间已经板顶。他甩给出租车司机两张100元的人民币,用生硬的汉语向司机说:“谢谢!”
司机向他冷冷地点点头。收起钱,磨过车,一溜烟开走了。
四人蹲在草地上,拧开随身携带的盛满清水的塑料壶桶盖,咕咕咚咚喝一阵儿水,抹抹嘴唇抱起臂膀,失神迷惘的眼神环顾四野。
10月的草原,牧草已开始微黄,放眼望去,仍然是绿茵连天。太阳已失去中午时分的热力,凉凉地挂在西天。
互里塞得抬起头,瓦蓝的天,纯净如水,棉絮般的白云悠悠飘浮。他眼光移向远处,不禁脱口而出:“中国的草原太美了。”满是污垢的脸,渐露喜色。
无精打采的长着羊毛般浓密的头发,蓄着小胡子的拉克若拉汗歪着头说:“好个屁!人地两生往哪去呢?”他今年33岁,一股血性男子味儿。“是呀!上哪呢?”长满络腮大胡子的马斯特阿利摊开两手。
三人的眼光转向戴眼镜的中国翻译。翻译若有所思,表情冷漠。
沉默了。凉风从草原深处吹来,他们顿觉身上一阵寒意,不由得抱紧膀子。
互里塞得微微笑着把200元人民币送到翻译面前。翻译的三角脸堆满笑容把钱收起:“不要慌嘛,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有咱的走法,自有我们的去处。”说着抬起手顺土路往前指。
远处。隐隐约约的村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
三名外国人半张着嘴,眨眨浑黄的眼珠,不约而同道:“有人家。”
翻译嘿嘿笑,往鼻梁上推推眼镜:“到前面村里看看。”
“能行?”互里塞得有点儿疑惑。
“天高皇帝远,只要有这个,没有办不成的事。”翻译拍拍装钱的口袋,一副十拿九稳的神态:“跟我走保证没错。”
四人收拾起行李,蹒跚着向前走去。
红山窑乡水泉子村。村边有片湖水,湖水清澈碧绿,常年有泉水涌出,水泉村大概由此得名。此时,村里炊烟升腾中,飘荡起一股股牛羊肉的香味儿,并时时传出羊咩牛叫声。这儿民风淳朴,人们心地善良。中国翻译了解民风民情,不免有些得意。
他们在村头叽里呱啦指指点点,最后选中一人家。
这是个四合院,黄土筑起的高高的围墙与房屋相平,没有像内地房屋那样突出的屋脊。
翻译嘭嘭地敲门。
院内传出凶猛地犬吠。
一位60多岁的老汉嘴里叼着纸烟把狗喝退拉开大门。老汉惶恐地打量着三个怪模怪样的外国人,头皮发紧:“你……你们找谁?”
翻译点头哈腰递上烟:“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考察草原的,这几位外国朋友是科学家,来专门研究黄剪子(当地人把猎隼叫做黄剪子)的。”
老汉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这几个外国“科学家”,脏兮兮的衣裳,乱蓬蓬的头发,黑不溜球的脸,与叫花子不相上下,哪里像科学家的样子。眼里不禁流露出疑惑。
翻译赶紧说:“科学家们不辞辛劳地工作,哪里还有什么派头,再说他们打扮都很普通……嘿嘿!你老是不是不大相信?”他转过身对互里塞得悄悄耳语。
互里塞得拿出绿皮子小本交给翻译,翻译掀开对老汉说:“这是外国科学家的护照,相当于身份证,你看……”
老汉粗糙的大手拿过护照很认真地看。
52书库推荐浏览: 陈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