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坚定地说:
“亲爱的卡美拉,说实在的,你可不要为此事着急。这事对你刺激太大了。”
“确实是这样。”
“我马上就到‘宫廷’去,然后回来告诉你那里的情况。”
“谢谢你,亲爱的玛丽。你总是那么实在而且通情达理。”
“现在请好好休息休息,这种刺激对你来说太有害了。”
玛丽·欧丁离开房间下了楼。一走进会客室她就宣布:
“屈维斯老先生死了,他是昨晚回去以后死的。”
“可怜的老头,”奈维尔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是心脏病犯了,他一进屋就躺倒了。”
汤玛士·罗伊迪若有所思地说:
“我猜想也许上楼梯要了他的命。”
“楼梯?”玛丽不解地看着他。
“是的,上楼梯。我和泰德与他告别的时候,他刚开始上楼,我们告诉他要慢一点。”
玛丽大叫道:
“他怎么这么糊涂,干吗不乘电梯呢?”
“电梯坏了。”
“啊,我明白了。真不幸,可怜的老人。”
她又说:“我现在就到那儿去,卡美拉想知道我们能帮点什么忙。”
汤玛士说:“我和你一道去。”
他们顺着大路,拐了一个弯,向“宫廷”走去。玛丽说:
“不知道他有没有亲戚需要通知一下。”
“他从来没提起过有什么亲戚。”
“是没有提起过。可人们总爱提这些,张口一个‘我的外甥’,闭口一个‘我的表哥’。”
“他结过婚吗?”
“我想没有。”
他们走进了“宫廷”旅馆敞开的大门。
女主人罗杰士夫人正和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说话,那人举起手友好地向玛丽招呼。
“你好,欧丁小姐。”
“你好,拉曾比医生。这是罗伊迪,我们来替崔西莲夫人捎话,她想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事情。”
“你们可真好,欧丁小姐。”旅馆女主人说,“请到屋里来好吗?”
他们走进一个雅致的小会客室。拉曾比医生说:
“屈维斯先生昨天在你们那儿吃晚饭,是吗?”
“是的。”
“他那时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没有,他看上去挺好,挺高兴的。”
医生点点头。
“他得的是一种最严重的心脏病,死亡一般来得很突然。我看了一下他放在楼上的药方,很清楚,他的健康已经坏到了危险的程度。当然我要和他在伦敦的医生联系一下。”
“他自己经常是很注意的。”罗杰士夫人说,“我敢肯定,他在我们这儿得到了尽可能好的照料。”
“有一点可以肯定,罗杰士夫人。”医生圆滑地说,“屈维斯先生的死恰恰是由于有一点过度劳累造成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例如楼梯。”玛丽提示了一句。
“嗯,这很可能。事实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真的爬了三层楼梯,他不呜呼哀哉才怪呢。可是,他肯定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吗?”
“从来没有。”罗杰士夫人说,“他们经常是乘电梯的。特别是他,总是乘电梯的。”
“我是说,”玛丽说,“昨天晚上那电梯坏了——”
罗杰士夫人大吃一惊,呆呆地望着她。
“欧丁小姐,昨天一整天电梯都是好好的呀!”
汤玛士·罗伊迪咳嗽了一声。
“对不起,”他说,“我昨晚和屈维斯先生一块来的时候,电梯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电梯已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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