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等人听到喊叫声迅速赶来,透过门上的暗玻璃看到了你的影子。当时你一定根慌张,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是一件有利的事。因为在‘旧馆’内的作案时间将会根据他们的见证而加以确定。当他们费尽气力清除堵在门口的障碍时,你已利用暗门逃出房间,处理了两架照相机,接着又顺利地将住在III号室的河原崎君铨死。
有关这两起杀人案的不在现场证明,你在作案约六小时后已经伪造完毕。我和福西在‘新馆’大厅开始用餐时是八月一日中午,此时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接着,在下午一点之前又一起去看骨灰堂。此时,在‘旧馆’里,江南和瓜生正在拚命寻找暗门、密码。不用说,在这一段时间里,你是不允许由季弥在我们面前露面的。所以你让他服了安眠药在屋里睡觉。当然,也许是用钥匙从外面将他锁在室内。
我和福西按照头一天晚上讲定的时间,于下午两点多钟去了极乐寺的‘绿园’养老院。你说为我们准备晚饭,要我们务必在七点左右回来。你通过这种办法控制我们的行动之后,很快又潜藏到‘旧馆’里,实行下一个杀人计划。
我想新见梢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你害死的。”
鹿谷问纱世子,“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了那条暗道,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就是您说的那样。”纱世子自暴自弃似地淡淡地回答道,“当时我从那条通道来到大壁极内,正要往卧室去时,听到新见梢小姐路进了隔壁的起居室里。我吓了一大跳,立即跑到床后躲藏起来。当我发觉忘记关闭通道门的时候,她已打开卧室门,并且钻进了大壁橱里。”
“哼!果然是这样。”
“正像鹿谷先生说的那样,我是想尽可能不杀死她,可是她发现了通道门,而且跑了进去。我从后边紧追慢赶,在她即将跑出骨灰堂的时候,把她……”
江南心想,小梢当时一定惊得要死。不是因为她发现那条暗道,也不是因为在即将逃脱成功时遭到袭击。
由于一直被关闭在“旧馆”里,她真的相信了当时是八月一日午夜时刻。可是在她推开骨灰堂的门时看到的情景,彻底打破了她原来的认识。虽然太阳在猛烈的风雨中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但展现在她眼前的却不是深更半夜,而是道道地地的一片白昼世界。
“是啊!”鹿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把新见小姐的尸体藏到棺材中后返回‘旧馆’。这时,瓜生君为寻找新见梢来到
了‘钟摆轩’。你在起居室发现了他,并把他杀掉。你料到过一会儿江南定会跟着地到这儿来,便将那张照片握在死者手中,以此代替死者遗言暗示凶手是由季弥。
当你看到江南君已发现了瓜生的尸体,并注意到那张照片时,你有节制地对他进行了袭击,以便不给他造成致命打击。当然,你可能想过要是他进行反抗也只好要他的命。他死了,还有另一个‘见证人’小早川先生活着,万一小早川先生也不成,也还有江南君记在笔记本上的那份记录。
没想到江南君在你的一击之下便轻易昏了过去,不论对你,还是对他这都是件极为幸运的事。你发现他带着一个怀表,当即把它破坏,然后将他关进了洗脸间。你破坏了那里的灯光,目的是要尽量打乱他的时间感觉。因为从那时算起,还需要他老老实实地在那儿待上一整天。在安眠药起作用的情况下,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便能避免地产生怀疑而节外生枝,可以把他拉回‘旧馆’的时间流程中。这就是你的用心!
你又因刚才我说过的理由,面临着必须杀害小早川先生的局面,并且最终杀死了他。而你杀死野之宫老人是因为你作案之后,从骨灰堂地板下钻出来时,不巧正好被他撞见。是这样吧?”
纱世子点了下头,现出一副泥塑木雕般的表情,鹿谷又说这:“就这样,你在‘旧馆’中的作案,到我和福西君回到这儿,也就是一日下午七时前已全部结束。但是你要作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然后,你把由季弥介绍给我们一起吃晚饭。我是个不大挑食的人,记得当时大口大口地吃着,但是觉得那菜的味道实在口重。恐怕那时你已精疲力尽了吧。听说人在疲劳时,做饭做菜会不自觉地多放盐。这大概不是我的主观臆测吧。
你把由季弥领回屋让他入睡之后,为在外边安排好最后一次作案的不在现场证明,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身边。你陪着我们参观钟塔的机械房,帮我们在书房寻找东西……
在那儿发现的文字资料可能是古峨伦典亲手写的日记。但是它被烧得如此残缺不全,模糊难认,我想可能是你做的手脚。你从伦典的遗物中发现了日记,将那一页撕下来,并把于己不利之处烧焦,让别人无法辨读,然后把它夹在相框里。当初你是想在警察来搜查时,作为证明由季弥作案动机的证据提供给他们的,结果却正好被我这个以外行侦探自居的推理作家发现。
从书房回到大厅之后,我记得你说要一起喝点催眠酒,便端来了白兰地。我怀疑酒中放了安眠药,第二天怎么也睡不醒。你在田所师傅的酒中也放了药,他由于道路坍塌,当夜没能回去。你用这种办法让我们睡得死死的,自己却去了‘旧馆’干了一系列的勾当,先是摔坏馀下的钟表,砸破天窗,然后穿上由季弥的鞋子把尸体运进森林去掩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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