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峨家的情况,我也独自作过一点调查。”
鹿谷门实就这样慢慢开始谈起来。地点是他所在的“绿庄”公寓的一个房间里。
他们在八环路边的一家小西餐馆吃完饭,福西应鹿谷之请,来到了他的住所。因为回来的路上汽车堵塞得厉害,当他们走出餐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鹿谷用轻松的语调说:“ 干脆在这儿睡一夜再走吧。”并表示他刚好完成了一件工作,正想找个消遣的伙伴。
“今天,不,已经是昨天了吧,我在去时计宅院的途中,顺便到了一个地方,没想到在那儿担搁不少时间,加上汽车又出了故障,本想白天到达宅院,好好观察一下院内的房 屋建筑,结果那么晚才到。我半路去的那个地方呀,你猜怎么着?”
鹿谷说到这儿停下来,好像故意叫人着急。他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把瓶盖儿打开。
“你也喝吧?”
“嗯,来一杯吧!”
“我是去了横滨的神奈川县警察署呀!” 他用十分正规的姿势往杯中斟酒,接着突然说道:“我们家的老二在老家的警察部门任警官,他的一位好朋友在神奈川县警察署一处做 事,以前他曾给我介绍过,因此我和这个人也面熟,今天我硬是占用了此人不少时间!”
“噢,您还有当警官的哥哥呀!”
“那人为人很耿直,我们每次见面,他都要说教一番。这些事不去说它啦!”
鹿谷美美地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恐怕你也知道,建造时计馆那个宅院的是古峨精钟公司总裁古峨伦典。他已在九年 前去世,听说在他死的前前后后,那大宅院里死了不少人。所以我想先调查一下当时的一 些真实情况。
“今天我见到那位刑警小鹰,一提起来,他也了解古峨家不少情况,似乎对此也颇感兴趣。他还帮助我向所属警署进行了询问、调查。结果,据说近十年当中包括古峨伦典在 内,至少出了七条人命。”
“七个人!”
福西没想到比自己估计的数字大得多,不觉惊叫了起来。“都是哪些人呀?”
“我一个一个给你说吧!” 鹿谷说着,从放在沙发旁边的褐色手提包中取出一个笔记本,慢慢翻开。
“首先是古峨伦典的女儿永远,就是传说已经变成幽灵的那个少女。她是十年前,即一九七九年八月死的。死的时候年仅十四岁。据说是病死的。
“第二个是当时在古峨家做事的一个女人,名叫寺井明江。永远死后不久,她在树林中上吊自杀。当时二十七岁。”
“是自杀吗?什么原因?”
“那位刑警查了一下当时的记载,据说没搞清楚。”那片森林中竟然发生过这类事件,福西过去一无所知。他们十年前所举行的“夏令营 活动”,是七月下旬至八月初,事情发生在他们刚走之后。
“那么下一个是,”鹿谷看了一下记事本,说道,“刚才到大门口来的那个女人,叫伊波纱世子,据说她现在全权管理那幢房子,还听说她本有丈夫叫裕作,两个人都在古峨家做事,夫妇俩有个女孩叫今日子。这女孩也在同一年八月死去,年仅九岁。也说是病死 的。一个月之后,她丈夫裕作又去世,听说是事故死亡。”
“是什么事故呀?”
“交通事故。据说是酒后开车,撞到了什么地方。”
却了口气,往杯中斟满啤酒 ,接着说道,“古峨伦典是第二年,即八零年九月病死的,享年六十三岁。据说永远死后 ,他开始扩建宅院,刚完成没有几天就死了。至此,已死五人,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古峨 家的男性主治医生长却俊政。死于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五十二岁,是在他自己开设的医 院发生火灾时死的。另一个名叫服部郁夫。他在伦典死后,稳稳地坐上了古峨精钟公司常 务董事的宝座。据说特别受到伦典的钟爱,升任精钟公司董事长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竟于一九八五年三月死去,年仅四十三岁。据说也是因为交通事故。”
“这就是说病死三人,交通事故死亡三人,自杀一人。实在是可怕……”鹿谷又打开一瓶啤酒,并给福西斟了一杯。福西从袋里掏出香烟,问鹿谷:“可以吸吗?”
“请便!” 他刚要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灰缸,发现旁边放着一只新奇的手工摺纸。是用绿色纸摺成 的恐龙。脊背上长着剑一般的锯齿,所以称为剑龙。鹿谷这个作家,好像对手工摺纸特别兴趣。他刚才在吃饭的那家餐馆里,还用餐巾摺了沙漏钟、长着后腿的蝌蚪。听说放在汽车仪表盘上面的三头鹤是他的独创作品。
“现在了解到的是这七个人,如果扩大一下鹤他们有‘关系者’的范围,说不定还会有死者呢!”
“那倒也有可能。”
福西侧着头问:“不过这样作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觉得不正常吗?简直象连锁反应一样,一下子连续死了这么多人,我觉得此中似乎有点什么名堂!”
“是吗?”
“你不同意?”鹿谷问。
“叫寺井的女人是自杀姑且不论,其余的人并不是都死于非命吧?既是如此,那就说不定在这三、四年中,只是很偶然地相继出现不幸罢了!”福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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