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也可以这样认为,不过——” 鹿谷也许想说是因为中村青司设计的房屋有问题吧。在回来的车上,鹿谷给他讲过,经该建筑家之手建造的房屋,连续发生过的几起案件。但是福西想,如果因此就怀疑那个宅院的房子也有问题,那才是极其“非科学”的呢!
“反正我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鹿谷说着,将记事本合起来,仍到桌上,然后从牛仔裤的前兜掏出一个黑色印章盒样 的东西。福西正在想那是个什么玩意的时候,他把它打开,从中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 。
“这是今天的一支!” 鹿谷低声说着,将关好的盒子的一端靠近香烟头上,然后“啪!”的一声把火打着了 。这可能是带打火机的戒烟用香烟盒吧。
“实际上,鹿谷先生!”福西将吸过的香烟慢慢地揉灭,说道,“说不定我曾经见过第一个死去的那个叫永远的小姑娘呢!”
鹿谷怀疑地将一道眉眼向上扬起,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年前的夏天。”
然后,福西讲述了小学五年级暑假时,他们四个人在那片丛林中,遇到一个小姑娘的事,还有那个小女孩似乎就住在昨晚走访的那个宅院等情况。
“当时,和那女孩说了什么,在什么情况下遇到等细节已记不起来了。”
“是个什么模样的孩子?”
“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当时看得出她比我们还大几岁呢!头发留得很长,总觉得她 的脸色非常苍白。对拉,我还记得好像穿着雪白而又轻柔的衣服。”
“确切地记得哪月哪日吗?”
“这——七月份后半月是没问题的。但是确实日期已记不得了。” 福西闭起眼睛,想回忆起一些具体情况,但只是徒劳而已。清清楚楚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那个少女的美丽而又孱弱的面容;建在森林空地的大宅院以及那有点昏暗的大门 口,还要……。 这时,突然在福西的脑海里出现了几个片断的情景,有个东西(掉了进去……)微微 蠕动着,这使他困惑不解。到底是什么东西(掉进洞中)呢?
“有意思呀!嗯,很有意思!”鹿谷将一只手背顶在下颚上频频点头说。
“这就是说,十年前见到时计馆小姑娘的四个人,十年后的今天,又一块儿去走访时 计馆。哈,事情愈来愈妙啦!”他说到这儿收住嘴。
“您是说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 福西这么一问,鹿谷轻轻地眯起他那洼陷的眼睛,口中喷着烟雾,说道:“我这种说法,可能有点不负责任啊!”
“算啦,别在这儿一会东一会西地随意猜测啦!不过,福西君,还有另外一件事,始终让我放心不下!”
“什么事呀?” 鹿谷正说到这里,隔壁房间的电话铃响起来,他只好停下。福西瞧了一下表,已将近凌晨三点半。他感到很奇怪,这么晚来电话……。鹿谷却神 情自若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向邻室去接电话。看了深更半夜来电话,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是的,唉?噢——您好!哪里,哪里,没什么!倒是我昨晚太打扰了。啊,给您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好的!好……” 没过一会儿,福西听到隔壁传来鹿谷的应答对话,感到纳闷。刚才鹿谷确实说了“昨晚”这个词儿。现在已是七月三十一日,那么“昨晚”就是昨天即三十日的晚上。他在这个时间带里表示抱歉,那对方是…… “知道了。是的,没关系。我很高兴呀。晚上九点?没关系。嗯,明白了……” 鹿谷接完电话回来,福西马上问:“刚才的电话,是不是时计宅院那位……”
“是她!” 鹿谷笑着点头说。
“伊波女士来的电话。看了她读了我送给她的书,觉得非常有趣。”
“于是就打电话来?”
“是呀!”
“在这深更半夜里?她怎么会知道您的电话号码?”
“那本书里夹着我的名片。还送了你一张嘛!”
“噢,是的。”
“你没看另一面?” 福西赶紧从衬衣口袋中掏出名片看。正面只印着头衔和名字。翻过来一看则清楚地写 着这个房间的所在位置和电话号码,并在旁边的括号内注明从下午五点至第二天凌晨五点 均可来电话。
“原来是这样啊!” 福西弄清原委之后,又将视线转向鹿谷说道:“即便如此,马上就往这儿打电话,也真够泼辣的!那她的兴趣一定相当大啦!”
“这怎么说呢!” 鹿谷将刚才那截几乎燃烧到根部的香烟又从烟灰缸中拾起来,轻松耸一下肩膀,说道 :“她说她原来就很喜欢推理小说。不过,听口气,她来电话的主要目的不在这儿。”
“那是为什么呢?” “说不定她读了那本书以后,认为我具有侦查的素质,因此说有事要和我商量。好像 是和死去的古峨伦典有关的问题。”
“怪不得还提出了具体时间呢!”
“你耳朵好灵呀!” 鹿谷又笑嘻嘻地歪着嘴说:“她明天,不,今晚九点钟,正式邀请我去她那里。怎样?你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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