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钱吗?”
“老太太皮包里的20英镑、床头柜里的50英镑,以及老太太账户的500英镑。她拿着伪造的支票和玛蒂尔达的授权书,悄悄到银行要求兑现。据她说,吉勒拜太太根本没发现。其实老太太早已知道,因为她告诉过布莱尼医生关于那50英镑的事。今天早上我问过银行的人,他们告诉我,她曾询问那500英镑,而他们告诉她是鲁思拿着她的授权书领走的。”他抓了抓下巴,“据他们说,她当时表示是自己记错,没有再追究。”
“是什么时候的事?”
库珀又查了一下笔记。“支票是在十月最后一个星期轧进去的,也就是鲁思学期中的时候,而吉勒拜太太一拿到月结单,就打电话给银行,那是十一月的第一周。”
“这么说,就在她死前不久,也是她改变遗嘱之后。那我就不懂了,实在想不透。”他沉思了一会儿。“鲁思什么时候偷那50英镑?”
“九月初,在她回学校之前,想用钱打发休斯。她说:”我以为如果我给他钱,他就会放过我。一
“天啊,”查理说,“这种人还真多。你有没有问她,是不是休斯逼她在学期中领走那500英镑?”
“我问了,她的答案是:”不不不,我偷这笔钱是因为我想偷。,然后又哭了。“他显得难过。”我把她留在布莱尼医生家,今天早上跟她通过电话,告诉她休斯的所作所为,请她想想为什么这些女孩都不愿意出面指控他。她或许会有答案,但我没把握。“
“她母亲呢?鲁思肯告诉她吗?”
库珀摇摇头。“首先,你得让她肯跟鲁思说话。假如你问我,我会说这实在有违常情,昨天晚上我到她家,告知她的女儿在布莱尼医生家。而她仿佛看到怪物似的望着我,她只关心这是否意味着她是杀害外婆的凶手。我告诉她不是,据我了解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逃学和滥交会导致谋杀,不过,倒是明显和教导无方有关。结果她就把我轰出来了。”他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查理打断他的笑声。“现在我比较关心的是休斯,我们先来一件件整理清楚。伯恩茅斯警方有没有尝试让三家人合作,让女孩们相互壮胆?”
“试过两次,都没有成功。家长听了律师的建议,什么也不肯说。”
查理·琼斯闭唇沉思。“你知道吗,其实一百年前的乔治·约瑟夫·史密斯,也干过这种事,他为美丽的女佣人写推荐信,把她们送到有钱人家里,工作几个月之后,便开始偷贵重的东西,然后交给乔治去变卖。他也是对女人很有一套。”
“乔治·史密斯?”库珀惊讶地问,“我以为他专门和女人过不去呢!
他不就是那‘浴室新娘’的凶手吗?“
“就是他。后来他发现,让妻子写下有利于他的遗嘱原来这么容易,于是转而专门淹死太太。对照吉勒拜太太的死,这实在很有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不久前我读了一本关于史密斯的书,作者形容他是专业又精明的杀妻狼。我在想,休斯可能也是这种人。”他敲了一下桌面,“把他抓来问问。”
“怎么个抓法?要带着逮捕状吗?”
琼斯拿起电话。“不必,我让伯恩茅斯警方明早把他带回局里,直到我们抵达。”
“明天是周日,查理。”
“那就希望他刚好宿醉未醒。我很想看看,当我们告诉他有证据显示是他杀了吉勒拜太太时,他会有什么表情。”
库珀有些迟疑。“我们有证据吗?旅馆老板的供词根本派不上用场,尤其他老婆还说是他弄混了。”
琼斯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一脸哀戚的北京狗顿时成了杜宾狗。“可是,鲁思告诉我们,那天下午他人在现场,而其他部分可以任由我们想像:他利用吉勒拜太太的孙女搞钱;有一长串欺侮女人的前科;而且搞不好还有毒瘾,因为他的支出远多于收入,否则也不至于住在违建区。我敢说,他的心理状态是这样的:危险而不稳定、有病态的不良习惯,且最近对女人的憎恨起了极大的转变,从原先的无情操控转变成摧毁。他是家庭破碎和教育不足的产物,童年对父亲的畏惧,决定了他的所有行为。”
库珀变得更加迟疑。“查理,你看书看得走火入魔了。”
琼斯笑了。“但休斯并不知道嘛!我们试试他,看看能不能阻止他再利用别人的女儿,替他干那下流勾当。”
“我可是在办一桩谋杀案,”库珀抗议,“破案才是我的目的。”
“你还没证明这是件谋杀案呢,朋友!”
鲁思悄悄溜下楼,站在走廊边,透过手中的小镜子看着杰克。她无法看得很清楚,虽然他正背对着窗户作画,但由于画板正好隔在他与大门之间,所以只能看到他的双脚。两个小时前,她从卧室窗户看到莎拉离开,因此她确定,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杰克。如果穿过走道,会不会让杰克发现?为了这个难题,她原地犹豫了十分钟,不敢踏出一步。
“如果你是想找东西吃,”他终于打破沉默,“我建议你到厨房去;如果想找人聊天,那就进来;但如果是在找可以偷的东西,我建议去拿莎拉的结婚戒指,它本来属于我奶奶,四年前值2000英镑,就放在梳妆台左边抽屉里。”他偏过身子,让她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出来吧,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见到她从门后走出来,他点点头,“莎拉规定我,一定要同情你,要帮你,要有耐心。我会尽量,但我得先警告你,我可受不了人家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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