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些藏偶拿到拍卖会上卖出去,”律师气愤地说,“卖下的钱全部用来建立一个孤儿基金。新年一过就开始公开出售。”
“玩偶和孤儿,啊?”警官说,想起了他的爪哇黑胡椒和调味盐。
“这很好,”妮奇笑道。
“噢,可不是吗?”邦德林先生轻声地说,“显然,姑娘,你肯定不会对一个替代品满意。我管理不动产已经九年了,从没有听到谁在说我的任何闲话,但让一个不动产卷进一个小——没有父亲的小孩子的利益,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的馅,”警官赶紧说。
“我对这些玩偶做了分类。结果是吓人的!你知道现在还没有专门出售这些东西的市场,只有一些个人收藏者。老太太的藏偶特别多。她把所有的钱都投到这里面去了。”
“但那应该很值钱,”埃勒里断言道。
“那看对谁了,奎因先生。要是给博物馆的话,他们只会把这些东西当做没有抵押的礼品白要。我告诉你,除了其中一件较值钱外,其余的恐怕还不够让那些假定的孤儿吃两天泡泡糖的费用!”
“是哪一件呢,邦德林先生?”
“第八七四号,”律师说,“对,就这个。”
“第八七四号,”奎因警官看着邦德林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的一个分类清单念道,“王储的玩偶。独一无二的。象牙雕制的一个人英寸高的小王子,穿着宫廷礼服,是用真正的白鼬毛皮、织锦缎和天鹅绒做的。腰间还挂着用金子做的宫廷佩剑。头上戴着一项金子做的王冠,上面镶着一大块最好的蓝钻石,重量约为四十九克拉——”
“多少克拉?”妮奇惊叫道。
“比‘希望’和‘南非之星’还要大,”埃勒里兴奋地说。
“——估价,”父亲接着说,“在十一万美元。”
“那么贵呢!”
“就这么个东西!”妮奇说。
“这可是出自皇家的玩偶,”警官继续读,“是法国路易十六送给他的第二个儿子路易·查尔斯的一个生日礼物。路易·查尔斯在一七八九年长兄去世后被立为王储。这个小王储在法国革命期间被保皇党员宣布为路易十七。他的命运鲜为人知。这是一个非常浪漫并具有历史意义的玩偶。”
“真值那么多钱吗,”埃勒里小声说,“邦德林先生?”
“我是个律师,不是古董商,”邦德林大声说,“上面还附有一份文件,介绍了这件玩偶的流传过程。尽管这段历史不好,奎因警官。但这没关系,钻石是好的!”
“把这个价值十一万美元的玩偶看成是一块骨头,它本来就是,这能有什么麻烦呢?”
“你说的倒轻巧!”邦德林先生厉声说,看上去非常痛苦,将指关节捏得叭叭作响。“王储的玩偶是所有收藏中惟一能够卖出好价的一件,而老太太在遗嘱中还确定,要在圣诞节前一天公开展出基西里娅·伊普森的藏偶——地点定在了纳什百货商场的主交易场!就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先生们!想想看!”
“可为什么?”妮奇大惑不解地问。
“为什么?谁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为了款待纽约的小乞丐大军吧,我猜!你知道圣诞节前一天会有多少农民进出纳什商场吗?我的厨子是一个非常虔诚的教徒,她告诉我说简直就像哈米吉多顿一样。”
“圣诞节前一天,”埃勒里皱眉道,“那就是明天。”
“这事听起来可不大好办,”妮奇急切地说。她转而又兴奋起来,“哦,对了,或许纳什商场根本就不会合作,邦德林先生。”
“嗨,不会合作?”邦德林先生咆哮道,“老太太和他们早就说好了!从她一去世,他们就一直追着我!”
“这会招来纽约的所有坏蛋,”警官说,他的眼睛盯着厨房的门。
“孤儿们,”妮奇说,“孤儿们的利益应该得到保护。”她责难地看着她的老板。
“得采取特殊保护措施,爸爸,”埃勒里说。
“当然,当然了,”警官说,站了起来。“这个您别担心,邦德林先生。现在要是你能够原谅——”
“奎因警官,”邦德林先生嘘声说,紧张地往前靠了靠“还不只这些呢。”
“啊?”埃勒里赶紧点了一支烟。“这里面一定有一个特别的恶棍,邦德林先生,而你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这位律师空洞地说,“也可以说不知道。我是说,是科摩斯。”
“科摩斯!”警官大声说。
“科摩斯?”埃勒里慢慢地说。
“科摩斯?”妮奇说,“是谁?”
“是科摩斯,”邦德林先生点头道,“他今天居然一大早就进入我的办公室,一定是在跟踪我。当时我还没有脱下外套,秘书还没来。他进来把这个卡片扔在了桌子上走了。”
埃勒里拿过来看了看。“很平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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