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商标,”警官厉声说,嘴唇哆嗦了几下。
“卡片上面只写着‘科摩斯’,”妮奇抱怨道,“谁——?”
“他平静地通知我说,”邦德林说,“他准备明天偷走那个王储的玩偶,在纳什商场。”
“噢,一个疯子,”妮奇说。
“邦德林先生,”老先生以一种可怕的声音说,“你说说这小子长什么样?”
“外国人——黑胡须——说话口音很重。给您说实话,我当时简直被吓呆了,没能注意到细节。甚至我当时都没想到去追他。”
奎因父子心照不宣地相互耸了耸肩。
“又是这一套,”警官说,“他每次出现时,人们除了记得他的胡须和外国口音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了,邦德林先生,要是有科摩斯介入,这事可就非同小可了。现在收藏品在哪儿?”
“在四十三大街人寿银行和信托公司的地下室。”
“你准备什么时间把东西送到纳什商场?”
“他们本来今天晚上就要,但我说什么也没给。我和银行已经安排好了,收藏品将在明天早上七点半拿走。”
“在商店开门之前,”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没有很多时间准备了。”他看了一眼他父亲。
“你就把运送任务交给我们吧,邦德林先生,”警官冷酷地说,“我们今天下午最好再通个电话。”
“这下我可就放心了,警官,我总算解脱了——”
“是吗?”老先生酸溜溜地说,“你怎么就认为他不会把它偷走了呢?”
邦德林律师走后,奎因父子就在家碰了碰头,和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是埃勒里在讲话。最后,警官进卧室接通了总部的电话。
“谁都会认为,”妮奇哼着鼻子说,“你们两个好像是在策划巴士底狱的防务。这个科摩斯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妮奇,”埃勒里慢慢地说,“说不上是谁。大约在五年前,他开始了其犯罪生涯。他是一个胆大妄为又绝顶聪明的无赖,居然把偷盗变成一门艺术,屡屡行窃都能得手,简直罪大恶极,但一直逍遥法外。他好像就是要通过偷窃几乎不可能得手的东西来获得极大的快感。他还是一名乔装大师——经常变换着十几种角色。警方不但抓不住他,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拍不到,连他的指纹都采不到。我敢说他是在美国作案的最危险的窃贼。”
“既然他从未被抓获,”妮奇怀疑地说,“你怎么知道他犯了这么多的罪行?”
“你是说,没这么个人?”埃勒里勉强笑了笑说,“从每次作案的方式来判断,这些罪行为同一人所为。然后,他每次作案后,都要在作案现场留下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科摩斯’。”
“他通常都要提前宣布他要偷窃王冠上的珠宝吗?”
“那倒不是。”埃勒里皱眉道,“据我所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做。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做事,今天早晨对邦德林办公室的访问是他整个计划的一部分。我奇怪会不会——”
起居室的电话响了。
妮奇看着埃勒里。埃勒里看着电话。
“你是想——?”妮奇开始道,但然后她说,“哦,这太荒谬了。”
“在科摩斯卷入的地方,”埃勒里野蛮地说,“没有什么太荒谬的事!”他说着扑向电话。“你好!”
“一个老朋友,”一个低沉而空洞的男声,“科摩斯。”
“噢。”埃勒里说,“再次向你问好。”
“邦德林先生,”对方快活地问,“说服你‘阻止’我明天在纳什商场偷那个王储的玩偶了吗?”
“这么说你知道邦德林来过这里了。”
“这没什么希奇,奎因。我跟着他。你准备接这案子吗?”
“你看,科摩斯,”埃勒里说,“在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放弃这种胜负各半的机会。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那个玩偶代表一项未来的孤儿基金。我宁愿选择我们不要拿它来做游戏。科摩斯,你说我们把这次活动取消了好吗?”
“我们还是明天,”这声音轻轻地问,“再谈纳什商场吧——?”
十二月二十四日一早,奎因父子和邦德林,还有妮奇·波特,来到四十三大街人寿银行和信托公司冬青树装饰的窗户前面的人行道上,银行门口有两道武装守卫着,在入口处和一辆押钞车之间围成一条通道,基西里娅·伊普森的藏偶被迅速从这条通道拿出来装上车。街头寒风凛冽。
奎因先生冷得发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天气。
“你穿那么多还叫什么叫?”波特小姐埋怨道,“你看我才穿多点衣服。”
“都怪纳什商场的那个胆小的公关废物,”奎因先生凶狠地说,“他们都发誓要保密的。”
“昨晚收音机一直在播,”邦德林先生小声说,“今天早上的报纸也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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