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齐刷刷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柳三三——搞了半天,原来你三小姐是耍着大家玩的啊?!
“臭书生!你吃错药了吗!?”关魈急得大叫。
“我有证据。”柳三三无视他,凑近薛萧的耳边道,“但关系到天下第一庄的名誉,只能给老庄主一个人看。”
这突如其来的变卦,令薛萧如坠云里雾里:“好……好。那就请柳公子随我一起带他去‘听水阁’,听候庄主发落。”
柳三三满意地拍了拍扇子。
关魈却死活不走:“臭书生!你这算什么意思?本少哪里得罪你了,你明说就是,何必使阴招来损我!”
他以为柳三三是在为他与上官灵之间的事而生气,但一见她满脸的阴郁,又觉得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本少知道了!你是想谋害亲夫,然后和这个姓唐的私奔!!!”
关魈自以为这推断天衣无缝。不料话音刚落,立刻从角落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噗笑声。
斜眼一瞧,只见唐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可三小姐哪里笑得出来?这什么跟什么嘛!他何时就成了她的亲夫了?背着她私自和别人定亲的人,居然还好意思称是她的亲夫?
“绑过来!”玉扇一挥,厉色道。
关魈见有人要来拉他的铁链,立马施展“铁头功”,“咚咚”两下将来人的脑袋撞开了花。
气势汹汹地吼道:“谁敢碰本少!”
别人不敢,三小姐敢。
一把拽过他胸前的链条,好像牵狗似的拉了出去。
这一路,行得可真是风风火火,惊天动地。也不知是柳三三在拖关魈,还是关魈拖着柳三三。两人你进一步我退三步,明明才几百步的距离,竟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来到‘听水阁’,柳三三摇着扇子,一脚踢在关魈的屁股上,将他踹了进去。
“庄主,属下将杀害小姐的凶手给您带来了!”薛萧躬身道。
纱帐里的人猛地一阵咳嗽。哀声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这一个女儿啊!关魈!老夫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断,替小灵报仇!”
关魈无言以对。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
他愤愤地瞥了柳三三一眼,只见她嘴角扯起一丝僵笑:“上官庄主先看过这样东西,再决定要不要将他碎尸万段。”
咳嗽声嘎然而止:“什么东西?”
“证明凶手真实身份的证据。”
“柳公子,你开什么玩笑?真凶不就是关魈吗!”薛萧道。
“是吗?我有这么说过么?”
这一招装无辜抵赖的招数,完全是向唐英学来的。
纱帐内的身影冷冷哼道:“好。老夫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看看你还耍得出什么新花样?”
在薛萧与关魈诧异的目光中,三小姐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张纸条,走到纱帐前:“其实上官姑娘早就告诉了我们凶手是谁,只不过大家全被真凶误导了。”
她将纸条递进上官如龙的掌心,眼角瞥见摆在纱帐外的鞋子时,不由笑得更深。
上官如龙打开纸条一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意思,老夫才是真正的凶手?”
那纸上没有其他,只写了一个字——父。
柳三三悠悠摇扇,道:“上官姑娘死前真正要写的,并非‘关’字,而是这个‘父’字。‘关’字的头两笔倒过来便是‘父’字的头两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移动过了尸体倒下的放向。”
上官如龙笑得更加狂放:“这只是你的胡乱猜测,也可作证据?”
柳三三道:“不是胡乱猜测的证据也有——就是它!”
玉雕折扇忽而指向纱帐外的鞋子。
上官如龙用手指摸着鼻子道:“这又有何说法?”
玉扇一转,朝着一脸茫然的关魈指了去:“你的鞋子便是这个笨蛋莫名失踪的最好解释。”
“你先在他的酒里下了蒙汗药,然后趁他昏睡之际将其移至一处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用雁翅刀杀了上官灵后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切归于原位。当然了,那只被下过药的酒壶必定是要销毁的。”
“但百密一疏,你虽然消灭了你留在关魈房里的所有痕迹,那间屋子却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它的痕迹!”
柳三三脱下自己的鞋,高举道:“——上官庄主,相信你的鞋底上也一定留有和我一样的菜油渍吧。”
关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邋遢竟然还帮了他的大忙。
他走上前,一脚将那双鞋子踢翻过来。果然如柳三三所说,鞋子的底部赫然印着两摊油渍。
“上官庄主,难道真的是你?!”关魈掩不住的震惊,“为何……你为何要杀自己的女儿?”
上官如龙不停地摸着鼻翼,对着站在纱帐前的二人阴阴笑道:“是啊,柳公子,老夫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柳三三拍着扇柄,两眼直直地盯着纱帐内的人影:“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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