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兰_文泽尔【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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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从去年《自由意志报》对伊凡特案的大幅报导中获知伊凡特的出生地是法国于塞(睡美人的故乡,我对此印象深刻),可能也正因此,上述对字母大小写疑惑的假设基于一个法语缩写而不是英语或德语。我放弃了可能是暗语显义所使用的语种(英语)而选择了一个先入为主且已经死去的假定嫌疑人的出生地语种——先入为主一向都是侦探的天敌,我想,我必须纠正一下我的思路。

  那么,往简单处想,我们不妨假设犯人是在慌张而且隐蔽的情况下制作这张字条的,因此它(对于不知道性别者的统一代称,下同)无法顾及到太多的细节: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字母s下端被撕过以及字母t的剪刀方向和其他字母相反——我们可以很合理地假设:犯人在赶时间。

  那么,为什么要赶时间?

  看来,我们还需要些新的线索。

  第三节 不止一张字条

  “Toute la ville en parle?”

  “Cette nouvelle me remplit de joie.”

  (法语: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可是让我高兴极了。)“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晚。”

  汉迪克再次来到我的侦探社,已是接近下午三点。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疲惫——估计是为了捷尔特博士的案子。

  很有默契地,塔芙妮将那张死亡通知送到了我的手中,而我则将它转交给汉迪克。塔芙妮还顺道给汉迪克端上了一杯刚冲好的克莱士咖啡(KreisKaffee)——这回我没有用错动词。

  “你知道我是为这个来的,你们倒是挺有默契??”

  汉迪克呷了一口咖啡:他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有些犹豫,便又呷了一口。

  我们于是经过了片刻令人尴尬的沉默。看来,我得设法让我的老友表现得直接些:

  “捷尔特博士委托我们插手这个案子。因此,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东西,你自然有必要告诉我们。你也知道伊凡特确实死了,不是么?”

  汉迪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并没有多少汗:我的老友在做决定之前最喜欢那样(大概也因此,他前额的头发已经呈现逐渐稀少的趋势——那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我们曾经拿到过类似的东西。应该说,嗯?一年以前那个叫伊凡特的变态屠夫也送出过类似的东西。七份死亡通知,七个死人,无一漏网?”

  “新闻和报纸上可没提到过这个。”

  “当然!那该算是总局的最高机密了?呃,你当然也知道的,这可和当年局子里的二级保密性质不同——毕竟不是‘影子杀手’的年代了,所以?”

  (作者注:为了避免一再发生的重要案情泄漏情况(在很大一部分情况下,也是为了给自己遮羞),自由意志市的警方高层们早已在1996年修改了案件保密政策——凡是被总局协商为“总局机密”级别的案件,即便是接受案件的分局也不得保有任何与案件相关的资料,更不能违反上级命令独立对此案进行调查。汉迪克提到的“当年局子里的二级保密”,所指的显然就是1992年吉姆·华特生的那个案子,看过《冷钢》的朋友应该知道。)“所以,现在又收到这个,你们就害怕了?”

  塔芙妮说的一点没错——如果民众知道伊凡特并没有死,并且还在继续放出死亡通知的话,警局的高官们大概又得来一次“集体辞职”了。

  只是,当伊凡特已被处决之后,为什么当局还将那七份死亡通知列为最高机密呢?如果说是为了防止出现恐慌,在案子尚在侦缉的过程中还说得过去。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除非是另有隐情,否则根本没有必要让这些无用的资料占着总局机要室的空间。我想,我还是得问问汉迪克:

  “为什么这些死亡通知被列为当局的最高机密呢?”

  汉迪克摇摇头:

  “我也不大清楚?你知道,他们不公开的理由,至少对我而言?”

  “这个案子还没完?”,我的助手实在有些看不惯汉迪克屡次的欲言又止了。

  我得承认,塔芙妮的猜测应该是又一次正确了。犯人已死掉一年的案子却并没有结案——虽然这听起来似乎很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最符合逻辑。

  “应该是这样吧。很奇怪不是么?我知道的不太多,一则是因为伊凡特的案子影响实在太大,总局不得不对相关的东西进行保密——你知道的,有点门路的记者最喜欢向警员买情报:他们有时候甚至比警车还先到现场?”

  “如果这东西被记者们抖出来,晚班出租车司机大概又得几个月没饭吃了?”

  听了我的话,无意识地,汉迪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二则因为我并不主管这个案子,没办法知道得更详细些?”

  “这样的案子,总局当然没有理由不插手?这么说,虽然你以保护当事人的名义将捷尔特博士带走,但你只是将他带到总局,却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哈,这么说算是讽刺么,我的朋友。总局让我们做事总是有理由的:他们说捷尔特博士是目前一桩连续杀人案的关键人物,原因你当然可以随便想。再加上刚刚和伊凡特相关的一些东西,你大致上应该也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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