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打算把我交给警察。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像早已准备好了,乔君烈从衬衫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这笔记本上,有一封信是写给我儿子的。就当是遗书吧。我告诉我儿子我绝对不是凶手。如果有一天,即使他的父亲因谋杀罪名成立而被执行死刑,也请他不要相信他的父亲就是凶手。不自由毋宁死这句话,以他小小的年纪和浅薄的人生经历,他可能弄不懂。但是他必须记住我说的话:他的父亲潜逃在外,并不是因为我是凶手,并不是因为我不敢面对现实,而是因为我想留在这个自由的社会里,保持我应有的尊严。我希望他挺起腰杆做人,谨记清华大学的四字校训行胜于言,努力学习,将来考上清华大学,做一个不图虚名的工程师,服务社会。最后,我更加希望他生活在自由的社会里。”
邵幼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竟然泪水涟涟。
邵幼萍哽噎地问:“你打哪儿知道清华大学的四字校训行胜于言的?”
乔君烈说:“我听一个警官说的。”
邵幼萍明知故问:“哪个警官?叫什么名字?”
乔君烈说:“许健。”
乔君烈把一个小笔记本和两把钥匙放在邵幼萍的办公桌上,继续说下去:“我住在东郊那个研究所宿舍里,在阳台一个废纸箱里有一个旅行袋,里面放着二十九万一千块钱。我跑在外面东躲西藏过日子,拿着这笔钱,其实我不是为了钱!就拜托你拿着这笔钱,找到那个盗车团伙,请他们把那套监控录像带子交给警察,或者向警察提供凶手的情况。如果找不到那个盗车团伙,就请你把这笔钱转交给我的儿子,作为他的生活费和学费。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些事儿就拜托你了!”
乔君烈朝邵幼萍鞠躬。
邵幼萍已经热泪满面。
邵幼萍能感觉到,乔君烈也流下了眼泪。
五分钟已满,几个业务员走进来。他们看到邵幼萍和乔君烈都在擦拭着泪水,有点儿不知所措。邵幼萍摇摇手,让他们出去了。办公室里再次留下了邵幼萍和乔君烈两个人。
邵幼萍走过去把门关上。
邵幼萍试图劝说乔君烈向警方自首。然而乔君烈再次慷慨激昂地表达了他对自由的热爱和向往。邵幼萍在澳大利亚生活了好几年,当然明白到自由是最宝贵的。
邵幼萍终于相信乔君烈不是凶手。即使他是凶手,但是他在邵幼萍面前展示的尊严,对儿子的殷切期望,还有他那临危不惧的坚韧意志,让邵幼萍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她还非常同情他。
邵幼萍最终放弃让我扬眉吐气的机会,答应让乔君烈平安地离开。
但是乔君烈没有立即离开。他乘胜追击,请求邵幼萍提供一份自广州代表处开业以来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那些辞职、离职而去的技术人员尤为重要,万万不可漏了一个。邵幼萍觉得办这件事难度较大,不过她答应尽力而为。
邵幼萍煞费周章才搞到一份不尽人意的名单。她在当天傍晚约见乔君烈,把名单交给他,并答应今后有机会再搞一份详尽的名单,发到乔君烈的电子邮箱里。乔君烈颇为感激,要请邵幼萍吃饭。邵幼萍摇摇头,说后会有期。
邵幼萍送乔君烈走出代表处的大门。
这时候夜幕开始降临,路灯全亮了。
乔君烈抓紧时间,询问乔小星的近况。邵幼萍觉得乔小星这孩子挺可爱的,就和乔君烈聊了一会儿。她看到他面有菜色和身体消瘦,再次动了恻隐之心,要请他吃一顿丰盛的晚饭。她还打算在吃饭的时候,给乔小星打个电话,让他听听自己的儿子的声音。乔君烈说他的身份特殊,不想连累她。他声明她给他的帮助,绝对不是农夫和毒蛇的故事,等到以后他真正地拥有了自由,一定请她吃饭。
乔君烈朝前走去,还回头看了邵幼萍一眼。邵幼萍看着他的背影变得模糊了,正要往回走,此时她看到蓝母出现了。她在乔小星那里看过蓝母的照片,对蓝母有点儿印象。现在这个老年妇女盯着乔君烈,不由得猜到这个女人就是蓝母。
(第三十章未完待续,谢谢阅读,请继续关注!)
正文 第三十章 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3)
蓝母突然看到乔君烈的背影,就像猎人发现猎物一样,兴奋地紧追不舍。看来蓝母还不能确定不远处的乔君烈就是她的目标人物,她拿出望远镜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没有看清脚下的路差点儿绊了一跤。邵幼萍尾随而去,立即打电话通知乔君烈。乔君烈意识到危险,看到马路中间的栅栏儿有一个豁口儿,立即作出横穿马路的决定。蓝母咬住不放,也冒险地横穿马路。蓝母钻过那个豁口儿后,对右侧来车的距离和速度缺乏准确的判断,也许她想当然地认为前面那个人办得到的事儿,她也办得到。这时候蓝母终于能确定眼前那个人就是乔君烈了,狂呼着乔君烈的名字。站在马路这一侧的邵幼萍也能模糊地听到蓝母在喊着乔君烈的名字。接着邵幼萍看到,就快走到马路另一侧的乔君烈回过头来,看到近在咫尺的蓝母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正要伸手施救,但是顷刻间蓝母已经葬身于中型客车的车轮下,他自己也让那辆因紧急制动而向路边打偏的车子带倒在地上,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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