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住户说他一直想跟我们说一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事儿。
这个住户是某外资公司的高层职员,经常出差在外,今天刚从意大利回来。案发第二天他就出差到瑞士,在那里呆了一个多月。某天他在电视里看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突然想起那件事儿,莫非那个男人就是凶手?他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但是在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想找到我们把那件事儿告诉给我们。今天他终于碰上我们了。
案发当晚十时后,这个住户驾车从外面回来进入地下车库,然后乘电梯上二十二层自己的家。电梯在一楼停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进入电梯。电梯里顿时充满一股难闻的香水味儿,那是劣质香水的味儿。可以肯定那股香水味儿来自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上。一个中国男人往自己身上洒香水,容易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住户说,他在这里住了六年多了,从来没有闻过那种香水味儿,极少碰上喜欢往自己身上洒香水的男人。那个中年男人一定是来访的客人。他还说那个中年男人比他先出电梯,也就是说那个中年男人是在二十二层之下走出电梯的。他便屏着呼吸忍受一会儿,上到自己的家所在的二十二层。
这个住户说,案发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中年男人。如果让他再闻到那种香水味儿,他会辨认出来。
我打算跟徐希愉讨论案情,她说她已经不是警察了。她说既然又有了新情况,我应该找0513专案组成员张宾。
直到凌晨张宾这家伙还乐而忘返。我给他打了电话,他才赶回来。
我和张宾就这个住户所说的事儿作出分析。
张宾说:“这小区里的住户大都是富翁,不少人经常到国外去,比较洋气。他们学老外往自己的身上洒点儿香水也不奇怪。”
我说:“不对。应该说,那个中年男人可能有比较特殊的毛病,男不男女不女的,说不定是同性恋者。”
张宾说:“如果是同性恋者,他就更不应该去找蓝雪了。”
我说:“那就是这么回事,他身上有股异味儿,他必须洒上香水压住那股异味儿,然后才去跟女朋友见面。”
张宾说:“那他不一定去找蓝雪呀,也可能找别的女人。”
我说:“那个中年男人在蓝雪死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宾说:“那个提供情况的住户不是经常出差吗?他所提供的情况不全面。对了,我们不是头一个进现场的吗?你闻到一股香水味儿了吗?”
我说:“没有。现场有一股浓烈的煤气味儿。莫非煤气味儿把那股香水味儿盖住了?而且屋里的窗子大多是打开的,那股香水味儿早跑掉了!”
张宾说:“不对。我认为煤气阀是乔君烈在作案后拧开的。他试图烧毁现场。可是,后来他想到大卫就在屋里头,虎毒不食子,绝对不能烧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把煤气阀关上了。”
我说:“又回到乔君烈的头上了?”
张宾说:“我就事论事。只有这样才能圆满解释煤气阀被关上的问题。乔君烈还是有一点儿作案嫌疑的。不过,我仍然认为胡志良是第一犯罪嫌疑人。他就是凶手。不是别人。”
我说:“虽然胡志良被你们内定为凶手,可是你们毕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呀!这么说,胡志良和乔君烈都有嫌疑。”
张宾说:“0513案件里头种种的巧合和种种的疑问实在太多了!要是能抓到胡志良就好了!”
(第三十二章未完待续,谢谢阅读,请继续关注!)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真凶是陈求珍(2)
后来我询问乔小星,有没有一个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儿的叔叔曾经来过他家里,乔小星说没有。我和张宾到佳影联合集团公司去找,也没有找到类似的人。看来那个中年男人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偶一为之往自己身上洒香水。也可能是那个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是到乔君烈家里去的。
我没有罢休,又问了徐希愉。
徐希愉说:“不会吧,蓝雪怎么可能会有情人呢?那个中年男人是不存在的,也许是别人的情人。”
我说:“蓝雪遇害的时候,腕上戴着一块欧米茄女表。前几天我查过资料,那是一对情侣纪念手表中的一块女表,应该还有一块男表存在。哪个男人戴着欧米茄男表呢?你有印象吗?”
徐希愉说:“平时我可没有注意到谁戴了手表,谁没有戴手表。我就没戴手表。”
我到医院去探视乔君烈。他知道我仍然在追查凶手,非常感动。他认为即使胡志良是凶手,胡志良也不会亲自操刀,而是雇用职业杀手上门行凶。
乔君烈和我探讨犯罪心理学问题,也谈到他的一些心理活动。他在潜逃外地那些日子里,曾经多次设想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回家看看。现在胡志良是第一犯罪嫌疑人,逃跑到国外藏起来了,按说警方应该相应地停止侦查此案,把它挂起来了。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么这个凶手也许就会估计到自己完全安全了,进而产生一种类似劫后余生的心理冲动:到案发现场好好地看看,一边看一边庆幸自己作案成功、逃脱了应有的惩罚,享受着那种偷着乐的感觉。
我也有同感。有一次某单位宿舍区发生凶杀案,我和几个同事勘查现场,凶手就隐藏在围观的人群里盯着我们,一不小心让受害者的家属指认出来。但是我明白到要在香格里拉花园高级住宅区内看到那个杀害蓝雪的凶手像幽灵一样再现,那可能是一件比守株待兔更渺茫的事儿。也可以说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还不如求签问卜,请神鬼或算命先生说出那个幽灵是谁,将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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