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不干,我刚出来……”汪二惊魂未定。
“犯法的事你不干,你以为我会干?”刘升说。
刑警问:“你没问刘升尸体是谁?”
“问了,”汪二说,“他说是客户。”
“客户?”刑警惑然。
“刘升说我们收钱做活儿,照客户的要求去做就是。”汪二说,表明自己处于从属地位,老牛赶山——听喝。
“你过去干过这种事吗?”刑警问。
“什么?”汪二惊惶。
“赶尸。”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汪二说,一脸无辜。
海小安回到办公室,刘升没戏,至少眼下没戏。他把刘升留给其他刑警。回来的原因,父亲海建设来电话,让他在方便的时候给他回电话。
“爸,”海小安拨通,说,“爸找我?”
“小安哪,你忙吗?”
“啊,很忙。爸有什么事情吧?”
“你要忙,再说。”
“爸……哦,弟弟怎么啦?”
海建设在电话中说,发现最近小儿子海小全的情绪不对,和谁都不愿讲话。他担心儿子心理出了毛病,想让海小安有机会找他谈谈,小全的心中大哥是他最崇敬的,最愿交心的人,有什么心里话愿意对哥倾诉。
第五章 忧伤月亮(2)
“好,我找时间和他谈。”海小安答应了父亲。
海小安近两个月来特忙,追捕“8·18灭门案”潜逃凶手跑遍大半个中国,刚回盘山,又上了变态奸杀上网小男孩案,案子刚破,赶尸的事件发生。这是很棘手的事。赶尸匠刘升坚决不开口,找不到尸体的主人,又不好确定人是刘升杀的。赶尸者汪二都说了,可是他知道的东西太少,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提供。
赶尸匠刘升为什么不肯说出他的雇主呢?海小安反复思索这个问题。尸体要赶到哪里去,他都不肯说。怪了,说刘升知道尸体是谁,似乎勉强了他。雇主是谁他总能说清楚吧?可他死活不说,这又为什么?
尸体弄不清来源,没有头部,这就符合了刑事犯罪的特征,够了立案的条件。赶尸匠刘升赶一具无头尸体,有重大嫌疑,已被刑拘。
“必须拿下刘升的口供。”海小安下了决心。弟弟的事也让他放心不下,他们的关系特殊,表面上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实不然,这也不是。关于他们的故事后面还要讲到,暂且放下不说。他想:“尽快见弟弟小全。”
20
男孩成了女孩的晴雨表,说明恋爱了,而且爱对方很深。
煤炭学院的大二学生丛众突然间就不活泼了。
“怎么啦?”海小全忐忑不安地问。
丛众微笑,很勉强。
这就使海小全更紧张。一个人人都会讲的古老故事,两个大学生热恋一年多,之间该发生的事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我们在院外租间房子吧。”
一次在丛众的宿舍里做完那个事,嘭嘭心跳的海小全说。
女宿舍不能安安稳稳,每次他们都慌张结束。
“不行。”她语言很冷。
海小全顿时害怕,他顶怕她生气,怕她不开心。他感到冒失,提出这么粗鲁要求,使她难以接受。他马上对她解释,请求她原谅,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他们匆匆忙忙跑回教室。
连续三天丛众没见海小全,他在课堂上偷偷瞅她,见她神色迷惘,猜想她怎么啦,因自己提出租房一起住生气吧?
“怎么了,众?”走廊里,他问她。
“别问了,没事。”丛众脸色没暖和多少。
她的手从他的手中抽脱出去,像一只鸟飞走,海小全心里立刻空荡起来。他要弄清她到底怎么啦。
和丛众同寝室的同学告诉海小全,两天前,丛众看完一个电视节目,痛哭了一场。
“什么节目?”
“身世之谜。”同学说。
盘山市电视台办了一个寻亲节目,丛众她们看了这样一个节目,田姓的人家有两个女儿,姐姐读大学,妹妹读高中。姐姐得了肾坏死,妹妹决定捐一个肾给姐姐,母亲说出一个隐瞒多年的秘密:姐姐是母亲在大街捡来的弃婴。姐妹的血型配不上,唯一的希望找到姐姐的亲人……养母当街直跪,呼唤孩子的亲生父母站出来,救救身患绝症的女孩……
同宿舍的人都哭了,丛众不止是哭。
“寻亲?”海小全迷惑。
粗心的男孩忽略了一个不该忽略的细节,女友的父母的情况,他从来没问过。所知道的是丛众兄弟姐妹一人,别的情况一无所知。
“她是孤儿。”同学说。
孤儿?丛众是孤儿?海小全略显惊讶。和她交往密切的一年中,目光聚集在她的很狭窄的生活面上,对她的身世忽略了。似乎爱覆盖了一切,除了爱,别的都多余。
“她来自孤儿院。”同学说。
丛众是孤儿,来自孤儿院,海小全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她,爱加同情,如雨夹雪,天气变化了,不是晴空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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