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陈慧敏见丈夫望小保姆的眼神不对,内容复杂,被她称为邪念的东西在眼前起舞,她说,“你可别想歪喽。”
“反正是你一手操纵的。”他说。
“呃,你说你是不是想和她……哪有那美事?”陈慧敏说,“一切都在医院里体外进行,不是自然的繁殖。”
“那我不就成了一条鱼?”
“比鱼还鱼。”
他理解她话里的含意,公鱼和母鱼,专门指这种形式繁殖的鱼。
“那你?”海建设指她在这场制造生命的工程里,充当什么角色。
“我来生啊!”
“啊,你生?”
“女人生孩子就如天刮风天下雨那么平常自然。”陈慧敏说,做了一个下腹隆起的动作,说,“我生。”
她声称她生,看上去不是笑谈。使他不解的是,自己一样,保姆一样,自己和小保姆的结合孕育一个生命,没陈慧敏的事,她要生?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明白,医生在试管里给你和保姆结合,成形后放到我的肚子里。”她通俗地解释。
海建设终于弄明白,妻子不是他原想的局外人、场外指导,而是具体的操练者,三人缺一不可。如此说来,三人都是主角没配角。
保姆宋雅杰躲在房间里,插上门想借卵。从自己身上取一只卵,和一个男人的精子结合,她没见过卵子,精子也没见过。调动全部想象力想象卵子、精子,首先想到蝌蚪,在乡下听谁这样讲过。
“妈呀!”宋雅杰吓坏了,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一群蝌蚪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第十章 借卵生女(4)
宋雅杰胡思乱想,不可回避地想到蝌蚪从海建设身体出来的情景,脸顿时红起来。偷偷摸摸想过此类事情,每次都脸红。
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少女怀春吧?
43
不巧,许俏俏找的警察正在外地办案,追捕交通肇事逃逸者。也巧,那名警察是交警,又是事故科的科长。他叫她等他给科里打电话询问一下。
关系、面子,间或举手之劳。十几分钟后,许俏俏得到准确消息,死者是鬼脸砬子煤矿刚雇用的司机,叫李作明。
一切都证明,李作明死已成为事实。尽管如此,她仍旧不信,甘冒危险直接给他打电话。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直接给我打电话。”李作明再三叮嘱。
“不能打?”
“除非你离开鬼脸砬子煤矿,否则绝对不能打。”李作明明确告诉她,打电话最危险,容易暴露身份。
“暴露就暴露。”许俏俏倔强地拨打李作明的电话,幻想奇迹发生,接她电话的是李作明。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稍后再拨。”服务台小姐甜润的声音,许俏俏听来是鸣响的丧钟。
“作明,作明啊!”许俏俏头埋进枕头里,心灵深处呼唤着,泪水淹没了她。爱一个人是一种滋味,恨一个人是一种滋味,爱恨交织是一种滋味。她对李作明是后者。
她和天籁飘来的声音对话——
“俏俏,你要践诺!”
“不。”她坚定地说。
“你答应我的呀!”
“作明,我必须查明你的真正死因,否则,我不会离开。”
“俏俏,爱我就立刻走开。”
“不!”
“俏俏,恨我立刻走!”
“也不!”
“他们要杀掉你。”
“我不怕!告诉我他们是谁?作明,告诉我……”
天籁的声音飘走。
许俏俏明明知道留下来相当危险,毅然决然留下来的原因还包括一种感觉:她像见到路边谁遗失的物品,等待失主来找。她觉着李作明未完成的事,就如遗失的物品,他不来找,他的朋友也要来找,她等待在这里,守望它,物归原主。
别墅里此时剩下她一人,刘宝库出去一整天未归,她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无权问,也不能问。平常,他不回来或晚回来,他来电话告诉她,今天一个电话也没有。
妈咪善解人意,轻手轻脚来到女主人身边,尽管她不喜欢自己,有时还得充当出气筒的角色,它无怨无悔,对主人的忠诚依然如故。
许俏俏坐在黑暗之中,别墅里没开一盏灯。她在想:他们害死他与他干的那件神秘事情有关。
“作明要查刘宝库什么?”她曾经想过,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说,策略是找到问题的钥匙。
“我要弄清真相,在他身上下功夫。”许俏俏选定了刘宝库这个目标。
就在许俏俏琢磨刘宝库时,刘宝库正在挨训。
“你该亲自去交警队,派办公室主任去,砸锅怎么办?”张扬责备道。
“徐主任办事……”刘宝库申辩,他没觉什么不妥。
“你和我犟嘴。”张扬不可一世,不容他说话。
刘宝库只好闭嘴。
怎么说张扬也是理亏,他亲自指挥四黑子在车上做手脚,杀死了李作明,应该对刘宝库说明没说明,刘宝库当一件普通事故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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