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不知道也不能全怪你。”张扬把话往回拉一拉,说,“明天,你亲自去交警支队,促成早点把李作明尸体烧掉,烧化灰……夜长梦多。”
“我去。”刘宝库说。
“你交出那份假名单,警方有反应吗?”张扬问。
“按你的安排,给他们的名单够他们查的啦,人天南地北的都有,查去吧。”刘宝库说。
海小安要卐井下井矿工名单,张扬想出主意,请示老板批准后,交出一份经过斟酌的名单。警方按此名单找人,即便找到了,对警方来说也毫无价值。因为名单上的人,都是以前下卐井的矿工。
“我担心警方生疑。”刘宝库说,“警方按名单去查人,找到一问,都说以前在卐井干过,而不是最近。”
第十章 借卵生女(5)
“正是我们要的结果。”张扬自鸣得意,说,“以前,以前,还是以前。这说明卐井以前开的工,后来停产未开采。”
经张扬点拨,刘宝库茅塞顿开,连连说:“高,实在是高。”
这句著名的电影台词张扬喜欢听,不喜欢说。别人借此说他,听来心里十分舒坦。高,高瞻远瞩,高屋建瓴,高人一筹等等。实际说,张扬和刘宝库比,高明得多,或者说无法类比。
“警方不会解除对卐井的怀疑……他们不能罢休。”张扬居安思危,他对警察了解比曾经当过警察的刘宝库深刻,狼对狼的了解远不如羊对狼的了解深刻一样。一直与警察打交道,有时针锋相对,有时你死我活。
张扬在罂粟沟的故事与一个字紧密联系——黑。涉黑的故事耳熟能详,看多了,熟视无睹。天下乌鸦一般黑,讲了没有意思。
“处理完李作明,你去葛大眼儿家乡一趟。卐井封死了,死人跑不出来,警察也能摆平。”张扬忧心忡忡地,说,“大江大海没事,小河沟翻了船,并不是小河沟如何厉害,是撑船人轻敌造成的。许多事情祸起甚微小事。那几个农民矿工要是鼓包,捞着须子找上来……”
落选屯长葛大眼儿带老亲少故来鬼脸砬子煤矿,他们的家人不能一点都不知道吧?失去联系,会不会找上来?
“老板叫我们未雨绸缪,先到他们的村子摸摸底,看看是否得到风声,如果家属知道了,就给他们钱私了。”张扬说,“事关重大,你亲自出马。”
“我去。”刘宝库说。老板的命令必须不走样地去执行,不能和老板讲价钱。其实他不愿意去,老板点名叫他去,他就得去。
“我俩今天的谈话内容和谁都不能说。”张扬指示的口吻说,“对许俏俏一个字都不能露,就是对你家的妈咪也牙口缝都不能欠。”
连家里的狗都不准说,对谁都不能说。
“你秘密去葛大眼儿家乡,编一个理由,别让许俏俏知道你行踪。”
44
蝌蚪从身体出来摇摆着尾巴,游得活跃……宋雅杰红着脸想象。
在乡下有个词汇,甩墙喂蝇子。说的是男人的东西喷出溅到墙上,喂苍蝇。乡下的男孩离自然近,动物的公开繁衍过程,给了他们启蒙教育。耳朵离腮有多远?扯耳朵腮动,男孩是耳,女孩是腮。
乡下女孩子间接地成熟,男孩一点点地渗透给女孩,宋雅杰不止一次地琢磨喂蝇子东西的形状,后来就知道那东西像蝌蚪。
她深一步地想象自己的蝌蚪和海叔的蝌蚪结合,变成一个孩子,自己是孩子的什么人?姐、姑、姨,还是妈?叫妈更准确。管海建设叫爸,那自己不就成了他的二房,乡下人不习惯称情人、二奶什么的。
“雅杰,”陈慧敏亲切地叫她,从称小宋到称雅杰,她们日益走近。制造生命她俩配合默契,无疑加快了实施计划的步伐。
医生通俗易懂地向宋雅杰讲技术过程,她没完全听懂,主要的还是听明白了。例如:要注射一种药物,催多排卵。
“人有多少卵?”宋雅杰天真地问。
“一次一个。”医生说。
“打了针呢?”
“多,不止一个。”
“像鱼?一肚子鱼子(卵)?”宋雅杰熟悉鱼,见过开河的鱼满肚子鱼子。
注射后,宋雅杰平心静气地听蝌蚪在腹内游动,有时痴痴地想出些画面,蝌蚪在清澈水中游弋,茁壮成长。蓦地,蝌蚪长出尾巴。
格格格!宋雅杰爽朗地笑。
“吃喜鹊肉了咋地?”宋雅杰母亲责怪女儿。
乡间有些说法都很有趣,吃喜鹊肉就格格笑;孕妇吃兔子肉生孩子三瓣嘴……林林总总,乡下人称这些既定俗成的东西为老头令。
宋雅杰拒吃熏兔。
“兔子肉营养高,又不增加脂肪。”陈慧敏说,劝她吃兔肉。
“不能吃那东西。”她说。
“为什么呀?记得你说过你顶爱吃兔子肉。”
“爱吃,也不能吃。”宋雅杰吞吞吐吐。
丰盛吃的摆在宋雅杰面前,按医生的安排,她进入加强营养阶段。身体棒棒的,排的卵也壮实。兔子肉有诱惑力,宋雅杰为卵子健康负责,要不惜一切代价捍卫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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