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没有作声:终于她开口了。雨鸟还从没听见她用这么深沉。这么成熟得像个
大人的语调说过话。“现在不一样,”她说,“它变得更厉害了。但……我比以前要控
制得好多了。那天在农场——”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声音也小了些,“它只不过一只不
过出来了一小会几,可它……它跑得到处都是。”她的眼神黯淡了:回忆中,燃烧的鸡
群像点燃的烟火在空中飞舞,“可昨天,当我跟它说退回去时,它真的回去了。我对自
己说凤要一场小火。结果真是一场小火。就像我牵着一根线,把它一点点放出来。”
“然后你再把它收回去?”
上帝,不。’她看着他,“我把它放到了水里。如果我把它收回来……我想我会烧
起来的。”
他们默默地向前走着。
“下次水应该再多些。”
“但你现在不害怕了?”
。·不像以前那样柏了。”她很认真地强调着两者的不同,“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
·会让我见见爸爸?”
他伸出一只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你得放长线才能钧大鱼,恰莉。”
下午,天开始转阴;傍晚时,一场寒冷的秋雨飘了下来。
在离伊塔总部不远有一个叫隆芒特山的高级郊区住宅小区,帕特里克。豪克斯但勒
就住在其中一幢房子里。这时他正在作坊里组装一艘摩托艇(船只和那辆雷鸟是他仅有
的业余爱好),脑子里想着恰莉。麦克吉,今天豪克斯但勒兴致极高。他认为如果他们
能让那女孩再做十二次——甚至十次——试验,他的前途、他的未来就都有保障了。他
今后可以进一步研究命运六号的特性……
而且工资还会大幅度上调。他小心翼翼地粘好一根桅杆,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在隆芒特山的另一所房子里,赫尔曼·品彻特正蹬进他妻子的一条裤子里,将自己
已经勃起的下体掩盖起来。他的眼神黯淡,神情恍忽。他的妻子去参加一个晚会;两个
孩子一个去参加幼童军聚会,另一个正在参加校内象棋比赛。品彻特小心地将妻子的一
个胸罩戴好,任它在自己干瘪的胸脯上松松地搭拉着。他站在镜前端详着自己,觉得自
己看上去……很漂亮。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毫不理会没有挂窗帘的窗户,就像一个梦
游的人。他在洗涤槽边停下,)低头注视着新装的垃圾处理器上面的进物日。
他久久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然后他打开了机器。在阵阵轰鸣声中,他抓住自己
的下体开始手淫。当高潮到来并结束后)他受惊似地回头张望,眼中充满恐惧,似刚从
恶梦中惊醒。他关上处理器朝卧室跑去;在跑过窗户时,他将身子低低伏下。上帝,他
到底怎么了?
在隆芒特的第三所房子里——一所可以欣赏山脚风光的房子,豪克斯但勒和品彻特
这种人可没希望住得起一卡普·霍林斯特和雨乌正坐在起居室中喝着白兰地。卡普的立
体声音响中放着维瓦尔弟。维瓦尔第曾是他妻子最喜欢的作曲家之一,可怜的乔治亚。
“我同意你的意见。”卡普缓缓他说。他还在纳闷为什么会邀请这个自己又恨又怕
的人来家作客。那个女孩具有非凡力量,、而他想大概同样货色的人也会有这种超凡力
量,“她这么随便地提到‘下一次”这情况对我们非常重要。”
“是的。”雨乌说,“看起来我们确实很有成效。”
“可惜不会总是这样。”卡普把玩着酒杯,接着强迫自己迎接着雨乌炯炯的目光,
“我想我明白你打算如何继续扩大已取得的成果,虽然豪克斯但勒也许并不明白。”
“县吗仆“不错。”卡普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这对你很危险”雨鸟微
微笑了。
“如果她发现了你的真实意图。”卡普说,“你很可能就会知道一块牛排在微波炉
中感觉会怎样了。”
雨鸟的微笑进而变成了鲨鱼般令人胆寒的狞笑。“而你会为我流一滴悲痛的泪吗?”
“不会。”卡普说,“没必要对你隐瞒这点。不过近来有段时间一在她同意合作之
前就开始了——我总感觉到瓦里斯大夫的鬼魂在附近游荡。有时就近在飓尺。”他目光
从酒杯上边盯着雨乌,“你相信鬼魂吗,雨乌?”
“是的,我信。”
“那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试图警告我。他打了个比方——
让我想想——米尔顿七岁的时候在尽力用别人看得懂的字母拼写自己的名字;而也正是
这同一个人长大后写出了《失乐园)。他谈到了她……她潜在的破坏能力。”
“还有呢?雨乌两眼烁烁放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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