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上面写着“美国奥林匹克饮料队”。
他就是唐·朱尔斯。
好好看看这个蠢笨的胖子吧,安迪昏沉沉地想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头开始
哽咽。现在好好看吧,因为如果这胖子这次真的逃走了,他会把这整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炸上天。
“好了,好了。”卡普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屈尊俯就。敷衍了事的同情拍着他的肩
膀。
把你的事干好,安迪想着,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他再也不会在这些人面前
掉泪了,永不。把你的事干好,你这畜生
6
回到住处,安迪几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跌跌撞撞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一动
不动地躺了六个小时。在他大脑中,血液主从一个极细微的裂缝中渗出,许多脑细胞开
始转白。死亡。
当他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钟。头痛仍旧难忍。他摸了摸脸,脸上那些麻木的地方
——左眼下一处。左颊上一处,太阳穴上一处——重新出现了,而且这次面积更大。
再这佯做几次我会把自己的命送掉的,他想着,并且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危言
耸听。但他必须坚持到底,给恰莉一线希望;如果可能的话,他要救恰莉。无论如何,
他一定要坚持到那时。
他走进浴室接了杯水,之后又上了床。很长时间后,他终于睡着了。睡着前的一刹
那,他仍在想:恰莉现在肯定已经收到了他的纸条。
7
从赫尔曼。品彻特的葬礼回来后,卡普顿·霍林斯特异常繁忙。他刚刚走进办公室,
秘书就拿来一份写有“紧急”字样的部门间备忘录。这是帕特·豪克斯但勒写来的。卡
普告诉秘书为他接通维克。帕克里治的电话后,便坐下来开始读这份文件。我应该多出
去走走,他想着;这好像可以给脑细胞增加供氧。在他开车回来的路上,他忽然觉得没
必要再等一星期才把麦克吉弄到默依去;这个星期三就够晚的了。
紧接着,这份报告忽然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它同豪克斯但勒以往冷静,庄重的风格大不相同;事实上,报告非常张扬,几近歇
斯底里。卡普饶有兴味地想一定是那小姑娘用赶鸡的棍子揍了豪克斯但勒一顿,狠狠地
揍了一顿。
报告的中心意思是说恰莉己决意不再合作。这比他们预料的要早。不仅如此,也许
比雨乌预料的都要早。不过,他们可以先停顿一段时间,然后……然后……
他的思路中断了;两眼有些迟疑地向远处望去。在脑海里,他看见一根高尔夫球杆
呼啸而下,重重击在一只球上;接着,白色的小球呼地一声高高飞起消失在蓝天中;但
它是个斜线球……
斜线球……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在想些什么?这样走神可不是他的一贯风格。恰莉已决意不
再合作一这就是他在考虑的事情。不过,这不要紧,没必要着急。他们可以先让她清静
一阵子,也许一直到周未,然后他们就可以用雨乌要挟她。为保护雨鸟,她会痛痛快快
继续合作的。
他的手滑到胸前口袋里,摸到了那张叠着的小纸条。高尔夫球杆的呼啸声再次在他
耳边响起,似乎回荡在整个办公室中。但现在已不再是呼呼声,而是一种轻微的丝丝声,
几乎像是一条……一条蛇在叫。这令人很不舒服。打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发现蛇让人非
常不舒服——他有些费力地把这些关于高尔夫球杆和蛇的胡思乱想从脑海中驱除出去。
也许葬礼对他的影响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
对讲机响了,秘书告诉他帕克在一号线上。卡普拿起电话,闲聊几句后,他问帕克
如果把运送麦克吉到默依去的日期提前到星期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帕克查了一下安排
说没什么问题。
“比方说下午三点钟?”
“没问题。”帕克再次说道,“只是不要再提前了,否则我们就忙不过来了。这地
方在高峰期比高速公路还忙。”
“不会了,就这么定了。”卡普说,“不过还有件事:我也一起去。不过你不要对
别人说,OK?”
帕克爆发出一阵畅炔的大笑:“晒晒太阳,看看草裙舞,好好乐一乐?”
“为什么不可以?”卡普承认,“我是在护送一宗价值连城的货物。就是站在参议
院委员会面前,我想我也有充足的理由。而且从1973年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次
真正的假期。那些该死的阿拉伯人和他们的石油把我最后一个假期给毁了。”
“好的,我不会对别人提起这事。”帕克答应道,“在那儿的时候,你是不是想打
打高尔夫球?我听说默依至少有两个一流的球场。”
卡普没有回答。他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桌面,又似乎看穿了它。话筒微微从他耳边垂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斯蒂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