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伊塔”成员的包围圈崩散了。跑不了的人开始向外爬。只有一个人暂时没有逃跑,
他叫乔治·西达卡,曾和贾明森一起在新罕布什尔拦截过安迪的求助信。西达卡现在只
是在去巴拿马城执行任务前在“伊塔”基地作短暂停留。这时,他左边的人正倒在地上
呻吟,他右边就是那个倒霉的克林顿。
西达卡本人奇迹般地没有被碰到。碎片全都绕着他飞了过去。一个足以致命的尖利
铁钩落在离他的脚仅仅四英寸的地方,嵌入了地板,烧得通红。
马厩的后墙看起来就像被六。七桶炸药炸过一样;坍塌。燃烧着的木梁形成了一个
直径大约二十五英尺的黑洞。当那股可怕的热浪冲出马厩时,房后一个大复合肥堆吸收
了它的大部分能量;此刻,那堆肥料冒出了火焰;继而马厩后墙的残留部分也开始燃烧
了。
桔红色的火焰蹿上了堆满干草的阁楼,里面的马匹在哀哀嘶呜。简直是一幕人间地
狱。
西达卡突然感到自己坚持不住了。
这与在僻静的乡间小道上劫持手无寸铁的邮递员可大不一样。
乔治·西达卡把枪插回枪套,转身开始逃命。
9
恰莉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仍在摸索着。“爸爸!”她喊着,“爸爸!爸爸!”
所有的东西都如鬼影般影影绰绰。灼热的空气夹杂着呛人的浓烟和火光迎面扑来。
马棚的门闩已被熔化,马儿们奋力踢打着敞开的马棚门。有几匹马已从倒塌的后墙跑了
出来。
恰莉跪了下来摸索着父亲。向外冲去的马儿从她身旁一闪而过,在昏暗中如梦如幻。
一根燃烧着的木椽从屋顶掉了下来,火花四溅,点燃了一些阁楼上的干草堆。在L形
马房较窄的那一头,一辆三十加仑的拖拉机被高温引爆,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恰莉像瞎子一样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飞奔的马蹄离她不过几英寸远。猛然,一匹
狂奔的马从她身边擦过,将她带倒在地。
她的手触到了一只鞋——“爸爸?”她呜咽道,“爸爸?”
他死了,她肯定他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死了;世界在燃烧;他们杀死了她的妈
妈,现在又杀死了她的爸爸。
渐渐地,她看见了周围的东西,但所有的一切仍是昏暗不清。热浪一阵阵向她袭来。
她顺着他的腿向上摸,触到了皮带,接着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衬衫,摸到了一股湿热。
粘稠的东西。
它仍在流动。她吓得呆住了,手指再也无法上移。
“爸爸?”她哭泣着。
“恰莉?”
那只是一声低低的沙哑的喉音……不过那确实是他。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脸颊,无力
地抚摩着她,“到这儿来,靠……靠近点她顺从地偎依在他身旁。渐渐地,她在灰色的
烟气中看清了他那受伤的脸。他的脸的左半边向下扭曲着,左眼涌出了大量的鲜血。这
使她想起了他们在黑斯廷斯·格兰旅馆醒来的那个早晨。
“爸爸,糟透了,”恰莉埂咽着,开始哭起来。
“没时间了。”他说,“听着,听着,恰莉!”
她向他俯下身去,苦涩的泪水滴在他变形的脸上。
“这是不可避免的,恰莉……不要为我浪费你的眼泪。但是“不!不!”
“恰莉,闭嘴!”
他厉声道:“现在他们想杀了你,你明白吗?这不是游戏。
面具已经撕下了。”他从扭曲的嘴角发出模糊的声音,“不要让他们得逞,恰莉。
不要让他们掩盖这肮脏的一切。不要让他们说……这只是一场火灾……”
他微微抬起的头猛地瘫软下去,大口大口喘息着。透过昏暗的光线和火焰的劈啪声,
从外面传来轻微。毫无意义的枪声……
接着又是马匹的嘶鸣。
“爸爸,不要说话……歇一歇……
“没时间了。”他用右臂稍稍支起身子,直视着她。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两侧流了
出来,“如果可能的话,你要逃出去,恰莉。”她用衣襟擦去他嘴角的鲜血。在她身后,
火焰正在逼近。
“如果可能,就逃出去。如果不得不干掉阻拦你的人,恰莉,那就杀了他们。这是
一场战争。你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战争。”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可能,
就逃出去,恰莉。为了我一定要逃出去,明白吗?”
她点了点头。
头顶上,又一根木椽掉了下来,溅出橘黄色的火花。一股像从熔炉里冲出的热浪向
他们卷来。火花溅在她的皮肤上,像闪亮、饥不择食的小虫。
“你要——”他咳出一大口浓血,用尽全力吐出下面的字——“你要让他们再也不
能干这样的事。烧掉它,恰莉。把这一切全部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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