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携计算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着我的新手表。它告诉我死亡在向我走来,每一分
每一秒。这真是好消息。”
“坐下,老朋友。”卡普说。就像以往和雨鸟谈话一样,他觉得口干舌燥,同时还
得控制自己那双总想在桌面上绞来绞去的手。尽管这样,他还是相信雨鸟是喜欢他的一
如果真能说雨乌会喜欢什么人的话。
雨乌坐了下来。他穿着一条旧牛仔裤和一件退色的钱布雷衬衫。
“威尼斯怎么样?”卡普问道。
“正在下沉。”雨鸟说。
“如果你想干,我这儿有个活儿给你。是件小事,但是也许它会成为你相当感兴趣
的一项任务。”
“告诉我是什么。”
“完全是自愿的。”卡普自顾往下说道,“你还在休假。”
“告诉我是什么?”雨鸟轻声重复。于是卡普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和雨鸟在一
起才呆了十五分钟,可看起来像一个小时。
当这个庞大的印地安人离开时,卡普长长吁了一口气。同一个上午,瓦里斯和雨鸟
——这会让任何人都受不了的。不过上午终于结束了,成果不小,再说谁知道今天下午
会有什么事呢?他接通了雷切尔。
“什么事,卡普?”
“我要在办公室吃午饭,亲爱的。帮我从餐厅拿点东西好吗?
随便什么东西。无所谓。谢谢你,雷切尔。”
终于清静了。保密电话默默地伏在沉重的底盘上,塞满了微型电路、记录卡和上帝
知道是什么的其它东西。当它再次响起时,很可能会是阿尔或诺威尔,告诉他纽约的事
已经结束一一女孩抓住了,父亲死了。那可真是好消息。
卡普又闭上了眼。思绪和各式各样的谈话像巨大。懒散的风筝飘过他的脑海。意念
控制。他们智囊团的人说麦克吉具备这种能力的机率极大。想象一下:像麦克吉这样的
人在卡斯特罗或霍悔尼身边;想象一下他走到亲共的泰德·肯尼迪身边低声对他说自杀
是最好的选择;想象一下这样的人在各式各样的共产党游击队的领袖身旁。不得不将他
除掉确实是一件让他们丢脸的事。但是……能够创造出第一个就可以再创造出第二个。
那小女孩。瓦里斯说她有在某一天能够把我们的星球像射击场上的飞盘一样击成两
半的力量……这当然很荒唐。瓦里斯已经疯狂得和DH·劳伦斯小说里的那个小男孩一样
了——那孩子会把获胜赛马的毛拔下来。命运六号已经变成了瓦里斯杯子里的劣质咖啡,
使他正常的思维能力发生了故障。她是个小姑娘,并不是世界未日时的武器。而且他们
现在不得不依靠她,至少要有足够的时间记录她的所做所为。这样就可以重新启动命运
六号试验项目。如果能够说服她为国家利益使用自己的能力,那就更好那就更好了,卡
普正想着,秘密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
卡普的脉博忽然加快。他一把抓起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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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曼德斯农场事件
当卡普和阿尔·斯但诺维茨在隆芒特讨论恰莱恩·麦克吉的未来命运时,他们谈话
内容的主角正坐在梦乡汽车旅馆十六号房间的床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清晨明亮的阳
光斜射入室内。外面秋高气爽,瓦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浮云。在白天,一切都显得乐观
多了。
她看着躺在毯子下面一动不动的爸爸:只有一簇黑头发翘了出来一其它就什么也看
不到了。恰莉笑了。他总是尽力而为。
如果两个人都饿了而他们只有一个苹果,那他就会只咬一口而让她把其余的都吃下。
在他醒着的时候,他总是尽力而为。
但是在他睡着时,他把毯子全抢走了。
她走进浴室,脱下短裤把淋浴打开。在水变热以前她上了厕所,然后走到喷头下,
热水打在身上,舒适惬意。她闭上眼,微笑着。热水淋浴最初的一两分钟是世界上感觉
最美妙的时刻。
(昨天晚上你做错了。)
一道愁云掠过她的额头。
(不。爸爸说没错。)
(把那个人的鞋点着了,坏孩子,非常坏,你喜欢特迪熊全身烧黑的样子吗?)
愁云加重了。不安中又加入了恐惧和羞愧。她从来没有完全有意识地想到过特迪熊,
那熊只是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中。而且像往常一样,她的负疚感好像完全集中体现在一股
烧焦的糊味中。
这种糊味又带来了父母俯身在她上方的模糊画面:他们是大人,是巨人;而且他们
被吓坏了;他们很生气,说话声音高而清脆,象电影中巨石顺山坡滚落。
(“坏孩子,太坏了!你不能这么干!恰莉!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当时她几岁?三岁?两岁?一个人从多大开始有记忆?有一她曾问过爸爸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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