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上的行动。他们是要杀死他。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恰莉。
他上了床,片刻之后,坠人了梦乡。他的梦都是不安宁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见那条火舌沿着车道的土路向前爬行,看见它围着劈柴垫板形成
一个神奇的火圈,看见鸡群像爆炸的燃烧弹在空中飞舞。在梦中,他又感到那股热流包
裹着他,渐渐凝聚。
她说她再也不想引火了。
也许这样最好。
室外,十月冰冷的月光照在新罕布什尔州布莱德福的泰士摩池塘上,照在整个新英
格兰。往南,同样的月光洒在弗吉尼亚的隆芒特。
自从参加了贾森·吉尔内大厅的试验以民安迪。麦克吉有时会产生异常清晰的预感。
他不知道这些预感是不是一种低级的直觉,但他已经知道在它们来临时要相信它们。
在1980年那个八月的一天,大约中午时分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感觉降临时,他正在联合大厦顶层的教工休息室——巴克爱房间——吃午餐。他
甚至还可以指出确切的时刻。当时他正与英语系的埃夫·奥布林、比尔·瓦雷斯和唐·
格里布斯基一起吃着奶油鸡块拌饭。他们全都是好朋友。像往常一样,有人给收集波兰
小幽默的唐带来了一个新笑话。这次是埃夫带来的。笑话是关于如何区分波兰梯子和普
通的梯子,因为波兰梯子最上面的一级写着“停”。所有的人都笑了。就在这时有一个
小小的。平静的声音在安迪脑海中说(家里出事了。)
只有这几个字。可这就足够了,这种感觉越积越重,几乎像他过度使用特异功能后
头疼会愈来愈烈一佯。不过现在并不只是头的事;他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在被缓缓地调动
起来,好像它们是绒线而一只坏脾气的猫正沿着他的神经系统奔跑并将它们扯起。
他的好心情消失了。奶油鸡块失去了它开始所具有的一切魅力。他的胃开始痉挛,
心脏也忽遵地跳了起来,就像刚吃了大大的一吓。接着他的右手指突然开始阵阵抽痛,
好像被门挤了似的。
他蓦地站了起来,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
“我觉得不太舒服。”他说,“你能代我上一点钟的课吗,比尔?”
“讲那些激进诗人?当然。没问题。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吃了什么东西。”
“你看上去有些苍白。”唐·格里布斯基说,“你应该去医务室看看,安迪。”
“我会去的。”安迪说。
他走了,但丝毫不打算去医务室。现在是十二点一刻,晚夏的校园在放假前的最后
一个星期里昏昏欲睡。他急步向外走去,挥手向埃夫,比尔和唐道别。那天之后,他再
也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人。
在联合大厦下面一层他停下了,走进一个电话亭往家里拨了电话。没有人接。这本
来没什么奇怪的:恰莉在杜刚家,维奇可能出去买东西或做头发了,她也可能去厄普摩
家或者是在和恩莲·培根一起吃午饭。但是,他的神经再次发出警告,这时它们几乎是
在尖叫了。
他走出联合大厦,疾步冲向停在王子大厅停车场的客货两用)
轿车。他驱车穿城向湖滨区开去,一路上磕磕绊绊。他闯红灯追尾,还差点把一个
嘻皮士从他的十速自行车上撞了下来。安迪几乎没注意男。嬉皮士冲他做的下流手势。
他的心狂跳不已。
他们住在针叶林大街——在湖滨区,就像许多其它建于五十:
年代的市郊发展区一样,大部分街道似乎都是以树木或灌木命名:
的·在8月正午的炎热中,大街上奇怪地显得很冷清。这更增强:
了他不祥的预感。人行道边只停着很少的几辆车,街道显得比往常开阔。这里,那
里有几个孩子在街上玩耍,但这仍不能驱散那种冷清的感觉。花冠街的福林太太推着一
辆满载日用百货的小推车从街上走过。她结实。滚圆的肚子在弹力裤下显得像个足球;
街道两旁,草坪喷水装置懒洋洋地旋转着,将水撒向草地或扬入空中,划出道道彩
虹。
安迪将轿车外侧的轮子开上紧靠人行道的路缘,然后猛地踩下矛!车。他关闭发动
机奔上坑坑洼洼的水泥道。他一直想修理一下这水泥道,但好像总是找不至“机会。他
的鞋跟踩在地上,毫无意义地踏踏直响。他注意到大起居室观景窗(卖这房子给他们的
经纪人管它叫墙窗,看,这儿有一个地道的墙窗)上的百叶窗是放下的,使房子看上去
封闭。隐密。他可不喜欢这样。她经常把百叶窗拉下来吗,尽可能把盛夏的酷热挡在外
边?他不知道。他忽然意识到当他不在家时,她生活中有很多事都是他不知道的。
他伸手去抓球形门拉手,可它纹丝不动,只是从他手指下滑过。他走以后她把门锁
上了?他不相信。这不是维奇的风格。他的担心——不,现在是恐惧——更强烈了。但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斯蒂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