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把它说出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笑完后,她喘息着说:“不,我不会点火
的。我发过誓。服是不对的,我不会那样做。”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
“你真的能见到我父亲吗?”
“我会尽力的,孩子。”
“很对不起你不得不和我一起被关在这儿,但我也很高兴.”“我也是。”
接着,他们谈论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不知不觉她把头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他
能感到她又开始打瞌睡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四十分钟后,当灯再次亮起来时,她
已经睡熟了。灯光射在她脸上,使她不安地动了动,把头藏到了他的怀里。雨乌若有所
思地低头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和头盖骨柔和的轮廓。在这脆弱的小骨头里竟有那么多的能
量,这是真的吗?他的理智不愿接受,但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发现自己如此自相矛盾真
是一种奇怪而又有趣的感觉。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当他把被子拉到她的下颌时,她不安地在梦中
动了动。
在一阵冲动下,他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晚安,孩子。”
“晚安,爸爸。”她在梦中沉沉地说,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
他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然后走回了起居室。十分钟以后,豪克斯坦勒大夫风风
火火地闯了进来。
“电路故障。”他说,“暴风雨。那些该死的电锁,所有的门都锁上了。她——”
“只要你说话别这么大声,她一切都很好。”雨鸟低声说。他伸出大手粗暴地揪住
豪克斯但勒的领子,把他拎到面前,使他那吓坏了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如果下次,
你再做出认得我的样子,而不把我当作一个口级清洁工的话,我就杀了你,把你剁成碎
片,煮熟做成猫食。”
豪克斯坦勒吓得几乎发疯。他的嘴角流出了白沫。
“明白了吗?我会杀了你。”雨乌再次威胁。
“我——我——我明白了。”
“那我们出去吧。”雨鸟说完再次摇了摇脸色灰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的豪克斯但
勒,然后向门口走去。
出去前,他最后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推着小车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后面的自动
门。卧室里,恰莉平静安详地熟睡着。几个月来,甚至几年以来,她还从没有享受过这
样平静的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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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火焰和独眼老兄
暴风雨结束了。时光也飞逝而去——三个星期过去了。东弗吉尼亚潮湿的夏季仍恋
恋不舍地徘徊不去。但学生们已经开学了,学校的校车也开始在隆芒特地区整齐的乡村
街道上跑来跑去。在离得不大远的华盛顿,新一轮的选举、谣言和恶意诽谤又粉墨登场
了。
所有这一切对伊塔总部的两所庄园式房子及其地下蜂窝般密布的通道及房间都没有
产生任何影响。椎一和外界相关的事大概要算恰莉的上学了。豪克斯但勒认为她应该受
教育;尽管恰莉一开始拒不接受他的意见,但雨鸟最终说服了她——“这有什么坏处呢?
他问,“你这么个聪明的孩子,当然不能落在别人后面。狗屎——对不起,恰莉——可
我有时真希望自己受过不只八年的教育。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擦地板了——
我敢保证。再说,这还可以帮你打发时间。”
于是她同意了——为了约翰。老师们来了:一个青年人教英文;一个上了年纪的妇
女教数学;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年轻女人教法文;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家伙教自然科学,她
听他们讲课,觉得自己还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约翰。
约翰曾三次冒着丢掉工作的危险把她的字条交给她爸爸。恰莉为此很感内疚,所以
只要是能让约翰高兴的事,她都愿意去做。而且他还把父亲的消息带给她:他一切都好;
听到恰莉也很好使他非常高兴;现在,他正在与他们积极合作进行实验。最后这一点使
她有些苦恼;但她已经长大了,开始懂得——虽然并不多——对她有利的事不一定总是
对她父亲也有利。而且最近她越来越相信约翰也许是最了解她该怎么做的人。约翰说话
急切而滑稽(他总是先说脏话然后再道歉,逗得她直乐),非常能够打动人。
停电之后大约过了将近十天,他对引火。做实验只字未提,而后来当他们谈到这些
事时,他们总是躲在厨房里。约翰告诉她说那里没有窃听器,而且他们说话时,总是压
低了嗓音。
那天他说:“你后来又想过点火那些事吗,恰莉?”他现在总是叫她恰莉而不再叫
“孩子”。是恰莉让他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她不禁开始全身发抖。自从曼德斯农场事件后,只要一提点火的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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