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他们发现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她说,“他们也会把你关起来的。我不
该告诉你这些。”
“是啊,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约翰兴冲冲地说,“我只不过是个口级服务员,那
样的话,我就不必再为那些大人物开酒瓶了。”他不禁笑出了声,“不过我想,如果你
不跟他们说告诉了我,我们会没事的。”
“我不会的。”恰莉急切他说。她自己本来还有些心神不安,担心约翰把事说出去,
“我渴得厉害。冰箱里有冰水。你要来点儿吗?”
“不要离开我。”他立刻说。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你可以拉着我的手。”
约翰·雨鸟似乎考虑了一下。“好吧。”他说。
他们一起摸到了厨房,手紧紧地拉在一起。
“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们,特别是这件事——这个大个子印地安人却还怕黑。他们会
嘲笑我,让我在这儿待不下去的。”
“他们不会笑的,如果他们知道——”
“也许不会,也许会。”他咯咯地笑了一下,“但我希望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要
感谢上帝,因为有你在这里,孩子。”
她深受感动,不得不努力克制眼睛里涌上来的泪水。他们打开冰箱,摸到了冰水。
它已不再冰冷,但它还是使她的嗓子很舒服。她再次不安地想起不知自己说了多长时间。
但是她已经讲了……所有的事。包括那些她本不想说的,像在曼德斯农场发生的那件事。
当然,豪克斯但勒那些人知道,但她并不在乎他们。她”在乎的是约翰·雨鸟……他对
她的看法。
但她都说了。他本可以一针见血直指问题的关键,那她也许就会立刻警觉起来……
但她说了,含着泪花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而他不仅没有盘问或怀疑,反而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和同情。
他好像非常了解她经历过的不幸,因为他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不幸。
“喝点水。”她说。
“谢谢。”她听他喝完水,然后水杯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十分感谢。”
她把杯子放到一边。
“我们回那间屋子去吧。”他说,“真不知道这灯还会不会亮。”他现在有些迫不
及待地想让灯亮起来。他想他们大概已经:
在黑暗中待了七个小时。他想离开这儿,好好想一想。不是想她所说的话——他早
已什么都知道——而是要考虑怎样来利用它。
“我想它们马上就会亮的。”恰莉说。
他们走回沙发,坐了下来。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们只是说他很好。”她说。
“我想我能见到他。”约翰·雨鸟说,就好像他是刚刚想起这个主意似地。
“真的吗?你真的能见到他吗?”
“我可以哪一天和何比换换班。我会告诉他说你很好。不,不能告诉他,得给他写
张纸条或别的什么办法。”
“可……那样很危险。”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孩子。但我欠你的情。我会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她在黑暗中拥抱并吻了他。雨鸟还了她一个充满温情的拥抱。他以自己的方式爱着
她,而且现在这种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她现在是他的了,他觉得自己也属于
她。可惜时间不会太长。
他们坐在黑暗中,话说得不多。恰莉开始打起了瞌睡。忽然,他说的一句话使恰莉
突然而又彻底地清醒过来,就像被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
“他妈的。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你应该给他们把火点起来。”
恰莉惊呆了,连呼吸都停止了,就好像他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我告诉过你,”她说,“那就像……把猛兽放出笼子。我发誓再也不那么做了。
在机场的那个士兵……和在农场的那些人……我杀了他们……把他们烧死了!”她的脸
烧得发烫,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照你说的来看,那应该算是自卫。”
“是的,但那并不是说可以——”
“而且好像那也是为了救你父亲的性命。”
恰莉不再说话,保持着沉默。但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他继续向下说着,
不想提醒她她差点把她父亲也杀了。
“至于那个豪克斯坦勒,我在这儿见过他。我在战争中见过他那样的人,冷酷、固
执、不可理喻。如果用这种办法他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他肯定会换另一种方法。”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她低声地承认。
“再说,我们这儿还有一个可以把别人脚点着的伙计。”
恰莉吃了一惊,接着大笑起来——就像有时一个恶俗的笑话能让她发笑一样,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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