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使一切重新变得舒适惬意。……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再有以前的迫切和期待。现在,他想要一片氯丙嚏的
欲望并不比他想要一块黄油的欲望强烈。事实上,除了那该死的头疼,他觉得一切都很
好,而以前他曾经历过的头疼要比这次严重得多——例如在奥尔巴尼机场那次。相比之
下,这一次不过是小儿科。
我”推动”了我自己,对自己发了功.他吃惊地想。
这时,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恰莉的心情,因为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超心理能力感到了
害怕。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它是什么以及它能够干什么。它以前为什么消失了,他不明
白。它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他也不明白。这和他在黑暗中所感到的强烈恐惧有关吗’
是因为他突然觉得恰莉有危险(想到这里,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独眼海盗的影子)吗?
还是由于他长时间遗忘了她而对自己产生了极度的厌恶?这和他刚才撞了头有关系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推动”了自己,使他从药物迷醉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大脑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他忽然想到当他帮助那些商人和肥胖妇女时,他完全可以建立一个私人戒毒中心。
想到这里,他已完全沉浸在银色的幻想之中。在他睡着前,他想:能够帮助可怜的格尼
太大的才能并非一无是处。那能帮助纽约城里所有痛君子戒毒的才能呢?好好想想吧,
伙计。
“基督啊,我真的脱瘾了吗?他自问道。
白盘子里装着的蓝色药片——是的,诱惑仍然存在,但已远不如以前强烈。
“我真的脱瘾了。”他回答说。
下一个问题是:他能保持这种状态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就有许许多多的其它问题涌进了脑海。他能发现恰莉
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在睡梦中他对自己使用了意念控制,就像对自己催眠一样。但当他
醒来时他也能对别人这样做吗?比如那总是咧嘴笑着的品彻特。品彻特知道恰莉的情况。
能让他说出来吗?他能最终带她逃离这个地方吗?但必须牢记一点:不能再逃跑了,那
不是解决办法。他们必须找到一个最终的解决办法。
几个月以来,他头一次这样激动,心中充满希望。他开始起草计划,分析各种情况,
找出问题。几个月以来,他头一次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大脑。他再次感到自己生机勃勃充
满了活力,可以有所作为。而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可以使他们相信两件事——第一,他
仍旧有药瘾;第二,他仍旧不能使用他的意念控制力,他也许可以——他也许会找到一
个机会——来做些什么。
灯亮时,他还在不停地考虑这些。在另一间屋子里,电视又开始播放那陈旧的广告:
上帝会照顾好你的灵魂,我们会照顾好你的支票。
监视,监视器!他们又在看着你了,或者马上就会看着你了……千万不要忘记!
忽然间,所有现实情况都涌到了他的面前一如果他打算找到什么机会,那么今后很
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得不设法欺骗他们,编造各种借口。而且,他肯定不知什么时候就
会被抓住。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心灰意懒……但这次,他并没有想到药片。
这使他增强了对自己的信心。
他想起了恰莉。是的,恰莉是他最大的鼓舞。
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走进起居室。“出什么事了?”他大声喊道,“吓死我了!
我的药呢?快把我的药拿来!”
他在电视机前坐下,脸上一副麻木呆滞的表情。
在这灰暗的面具后,他的大脑——那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运转得越来越快。
12
就像她父亲在同一时间所做的梦一样,恰莉也不再记得她与约翰·雨鸟一席长谈的
细节,只记得其中的要点。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向约翰·雨鸟详细倒出她长长的故事的:
她怎样来到这里;
她离开父亲后感到的恐惧;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想骗她再次使用超心理能力而使她感
到的恐惧。
当然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停电,以及知道那些人没有在偷听。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约翰·雨鸟本人。他曾经受过那么多的苦。
而且他还那么害怕黑暗以及这黑暗带给他的痛苦回忆——关押在越共手下的回忆;
他曾似乎是无意地问过她,他们为什么把她关起来。于是她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以把他
从痛苦的回忆中唤回。
但很快,她的讲述就不仅仅是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么简单了。她越说越快,越说越多,
把许久以来郁积在心头的事都说了出来。她要说的大多了,没法停下来,也不愿停下来。
这中间,她哭过一两次,他笨手笨脚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很多方面都使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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