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由井再出其不意,绷紧了肌肉,随时做好御敌的准备。
“二本松君,可能你昨天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接受远峰老师的委托吧?”
对于这个意外话题的展开,我只好点头。目视前方的后动君,虽然看不到我,但一定认为我是做了默许的表示。
“由井非常敬佩远峰老师的关心学生的精神,因此特意查找他家的地址,如果我们不帮他的话,就算不上朋友了。”
“我只是跟在他后面,其实也没怎么费力……”
但是,一般可以从站前派出所得到消息,难道不是吗?
我不得不打断后动君和由井的跳跃式的谈话:“稍等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搞不明白。”
“刚才所说的小咲的超能力,其实也是一回事。”后动君的话题又跳跃起来,“因为是从结论说起,所以不明过程的二本松君,自然摸不着头脑。”
我想我明白了后动君的意思。原来后动君使用了神探们惯用的战术。神探福尔摩斯虽然一眼便知对方的职业,但却不问“你是不是证券经纪人?”,而是“最近某某矿山的塌方事故让你很痛心吧。”也就是,站在证券经纪人的职业角度,从深入的结果推论开始谈话。其实,也是一种侦探们自我炫耀的手段。
“但是,关于远峰老师的事情,我可是一概没有和后动君讲过啊。”由井说道。已经太迟了——直到现在才说。
“请解释给我听!”我只能说出这样可怜的台词,“那封信仅仅是由井出于好玩,才放进去的吗?虽然放在信封里,却没有收信人的姓名,当然也没有贴邮票,信封口没有涂胶水。这就可以知道,这不是那种大量投递的信件。但是,怎么就能断言是专门投递给远峰老师的呢……?”我按照自己的推理思路提出疑问。
“信上不是写着‘为您调查难启之门’的字样吗?”
“那封信是手写的。所以,可以推断,信不是大量散发的。因为即使当事人没有打字机,也可以在图书馆、便利店进行复印。但那封信是手写的。”
“是啊,这么说来这封信一份足矣。”后动君通过反光镜点了点头,“至此为止,全部都是正常推理。下面需要一点思维的跳跃。也就是,由井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远峰老师的苦恼的呢?由井了解到了他的苦恼,所以才想借助我们的力量伸出援助之手。你想想,我们作为一般的市民平常在什么地方讲这些事呢?”
因为我之前已经听说了“站前派出所”,所以这时候必须要举出些别的地方。
“好像还有年轻女生听叔叔们讲述烦恼的心理诊所吧。”
这回由井使劲拧了一下我的大腿:“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呢。”
“我也认为大前提是由井和远峰老师之前没有一对一交流的机会。如果之前见过面的话,远峰老师就不会以这种方式找到我们了。也就是说,由井偶然听到了远峰老师向第三者讲述的话。”
“还有在街头算命,在咖啡店和知己聊天,向心理医生咨询等等可能。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派出所的可能性最大。”
于是,我也直接跳到结论:“是呀,远峰老师也说过‘警察也不肯出动’的话,这就是证明呀。”
我为能够发现埋下伏笔的线索感到欣慰的同时,也觉得把大学研究室里的谈话作为判断要素是有失公允的。
“你也意识到了吧。派出所是由井和远峰老师的接点,这一点仅靠那封信是无法知道的。如果把未知的结果作为‘我为什么会接受远峰老师的委托呢’作为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就错了。同时,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想知道,你在听了我和由井君的交谈后,受到的启发和产生的感想。”
我回想起来,确实在听到了他们跳跃式的交谈后,我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我真正的目的在于说明,这种高速、直达结论的方法,正是森君超能力的体现。”后动君又一次通过后视镜看了我。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后动君的推理而已,不是吗?”
由井靠过来,似乎马上就要贴到我的脸上。我虽然明白,她是想通过后视镜和后动君说话,但是行动单纯得有些过分。大前田君一边说“太近了”,一边把我拉了过去。
“唉?”
就在我的头伏在大前田君膝盖上的那一刻,突然想起:“熊?”
于是我立刻坐起来,由井“倏”地离开了。
把门把手换成木质,是小咲受到的启示。但为什么做成“熊”的形状,谁也没有告诉过我。
“反正刻刀不是在大前田君的工具袋里。”由井隔着我向大前田君发了句牢骚。
“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熊的形象。”
“我似乎被告知,如果要搞清楚这件事,就应该把把手做成熊的样子。”
是被谁告知的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经过怎样的推理,才能搞清这件事呢?
“一下看出那是一只熊的,只有翔君一个人呢。”小咲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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