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问。
“一个五十年代的笑话,奶油里面的沙子。”他说,“忘了它。嗨,帮我个忙,我的吉普车还在那个酒吧的外面,把它开到你家里,好吗?钥匙在桌上。我不想让当地的一些小流氓把它偷走。”
“好的。”
“玛珀斯在哪里?”他说。
“你得自己去找找看,搭档。”
“看来你知道他在哪儿。”
“你想让我们给你带点什么东西吗?”
“得啦,你以为我准备爬下床,然后去炒玛珀斯的鸡蛋吗?你给我太多信任了。”
“你会有办法的,克莱特斯。”
他湿了湿嘴巴,笑了。
“迪西,你能让我和戴夫单独果上一分钟吗?”他说。
“没问题。”
“这只是我们在第一街时的陈年旧事。”克莱特斯说。
“我不会在意的。”迪西奇说。
“那过一会儿再回来。”克莱特斯说。
“别用高人一等的口气对我说话,这伤害我的感情。”迪西·李说,“我会明天来看你的。”
他走出了房间。
“他并不总是酒鬼。”克莱特斯说。
“你需要什么,克莱特斯?”
“我在新奥尔良弄糟了很多事情:毁掉了我的婚姻、酗酒、让一个女孩子怀孕、借高利贷,然后在猪圈里干掉了那个尿袋子。但是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坦率地说,我宁愿改变这一切,但是我无能为力。我猜,这就是懊悔。但是一直以来,我最大的懊悔就是,我本应该逮捕那个家伙,并让你摆脱困境的。为了一万美金,我帮他们把你变成了垃圾。”
“下层社会的人都会以某种方式受到打击。”
“是的,你在警局的十四年业绩也全被抹掉了。”
“那是我的选择,克莱特斯。”
“你想在那件事上像个顶天立地的人,那是一流的。但我不会因此而安心,朋友。我利用了你,那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我是在对你说,我很抱歉。我并不想让你说什么,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感觉,不是在翻陈年旧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责任推给了你。”
“这没关系,也许你当时已经尽力了。”
他一只眼睛注视着我,看起来像是脸上的一片绿玻璃。
“该将这件事一笔勾销了,搭档。”我说。
“那是真话?”
“谁还会关心去年的成绩单?”
他哽咽了一下,眼底涌出了泪水。
“他妈的,伙计。”他说。
“我得走了,阿拉菲尔还在候诊室里。”
“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情。”他说。
“什么?”
“我得小声告诉你,到这边来。”
“什么事,克莱特斯?”
“不,靠近一点。”
我朝他倾过身去,接着他那只好手拿上来,像一把老虎钳一样夹紧了我脖子,将我的脸拉到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我的嘴巴。我可以闻到他呼吸中的烟味和涂在头皮上的药膏味。
我们开车到了城市西边,克莱特斯被暴徒殴打的酒吧,在停车场找到了他的丰田吉普车。迪西·李将它开回家,把它停在后院里。几分钟后,苔丝·里根打来电话。
“你能过来吗?”她说。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吃红鱼。阿拉菲尔说过什么吗?”
“这有点让人糊涂。”
“我早些时候打过电话给你,但是没人在家。这真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你不方便,我们可以找其他晚上。”
“今晚很好。”我说。
确实很美好。夜晚很凉爽,飘着花香和草地的清新气味。她在后院的烤架上烤了香黑煎鱼,并在她的小餐厅里招待了我们。小餐厅里闪耀着阳光。她穿了牛仔裤和低跟鞋,一件带粉红色玫瑰花的短袖上衣,金色耳环。
但是她的房间泄漏了她的秘密:木地板和桃花心木门框上闪着光,厨房一尘不染,悬挂的照片和大理石壁炉架上的照片全是亲戚的,壁纸是新的。一份天主教日历,上面带着纪念性的广告,用一块小磁铁粘在冰箱门上。
她在餐厅墙上的十字架后,交叉放了两个棕榈叶架子。
晚餐后,阿拉菲尔看电视时,我们一起洗了餐具。
当她的腿碰撞到我时,她表情笨拙地微笑着,似乎我们在一辆汽车上彼此推撞到了一起。然后,她的眼睛带着期望和恐惧,看着我的脸。我猜想她是那类容易受伤的女人,对这类人来说,别人一次不经意的感情表达,就会被理解为巨大的个人许诺。现在,月亮升起来了,窗户开着,我可以闻到靠着砖墙生长的薄荷香味,还有草坪上浓郁的清凉气息。这是温柔的时刻,让你很容易就相信,你确实可以重新获得年轻时的单纯天真。
我捏着她的手,对她说晚安,我看到她再次微笑,和我一起返回客厅,而眼中闪过了一线失望。她是那种你可以在早晨的阳光中打交道的人,除非你情愿信赖心中的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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