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对叶雾美的母亲说,这么干的话,虽然劳动强度大,但是效果也更明显。
她的丈夫恢复情况是这个病房最好的,已经能够睁开眼睛四处环顾,像一个刚刚睡醒的婴儿。
当然,她的这些举动只能在深夜里进行,在她认为别人都睡着之后。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整个病房都会发出满足的叹息。
叶雾美就是在那时候和马克打得火热。
据我猜想,正是陈童的抓摸刺激了她的性欲,所以她要找到一个男人,把她的性欲释放出去。
马克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的一个最合适的人物,而我不是。
和我在一起,叶雾美得不到任何有效刺激,还会更加欲火焚身。
后来,叶雾美就发生了图书馆的风化事件。
叶雾美失去工作之后,每天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出去和马克约会。
虽然她没有告诉母亲这件事,但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的母亲听说叶雾美和一个外国人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被开除公职,觉得是一件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因为陈童,她早就和叶雾美断绝关系了。
——这是什么世道?她爷爷是烈士,倒在了反动派的枪口下,叶雾美倒好,跑去和帝国主义的儿子睡觉,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大声地对陈叔叔说。
如果她以前对叶雾美还有一分信心的话,那现在已经彻底绝望。
叶雾美却一点都没有绝望。
叶雾美非常想嫁给马克,因为他是一个强有力的男人。
——马克会帮我脱离苦海。
叶雾美曾经这样对我说。
叶雾美看出了母亲对她的不满,不再准时去医院,为她的弟弟提供唤醒服务。
这也是马克的意思。
马克对叶雾美及母亲的做法很不理解,他认为与其说这是一种治疗,不如说是一种摧残,或者说是一种性骚扰。
——这是一种很不人道的行为,不论是对陈童还是叶雾美都是一样。
马克这样说。
——如果反过来就更容易理解,让一个男人每天去按摩已经处于植物人状态的妻子的胸部和身体,和她发生性关系,别人会怎么想?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禽兽。虽然女人对男人这么做看起来不是那么猥琐,显得很高尚,但从其根本意义上来说,并无任何不同。
马克又说道。
叶雾美听了,觉得马克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她去医院的时候,顺便把马克的话对母亲做了如实陈述。
母亲勃然大怒,大骂马克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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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充满恶意的折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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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懂个屁!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人道,什么是人道?让陈童赶快醒过来,这就是最大的人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干?还不是给逼的!你让那个什么马克驴克的听着,他要是给老娘一千万,你叶雾美就不用来医院,老娘就给他讲人道!我跟你说,叶雾美,你别跟着那个老外瞎起哄!你说,你跟陈童,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就不人道了!
母亲气过了头,差点昏倒。
叶雾美吓坏了。
她赶忙和陈叔叔一起,把母亲抬到支起来的行军床上。
母亲缓了好大一阵子,才恢复正常。
看来,陈童的治疗还是要进行下去。
叶雾美脱掉外衣,把陈童的手拿过来,伸到自己的衣服里面,握住了自己的乳房。
——马克,救救我。
她在自己的心里祈祷。
她忽然痛了起来。
陈童的两个手指夹住了她的乳头,正在进行揉捏和挤压。
叶雾美疼出了一身汗。
她一下清醒过来:如果陈童抚摸自己的乳房是爱的话,那么揉捏自己的乳头肯定是一种恨,是一种充满恶意的折磨,是一种蓄意的惩罚。这就是说,陈童是清醒的,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叶雾美觉得浑身发冷。
她扯下陈童的手,拎起自己的衣服,从病房逃了出去。
她再也没有让陈童碰过自己的乳房。
母亲终于放弃民族大义,苦口婆心地来劝叶雾美。
——多大的事呀!不就是拧了拧乳头!孩子小时候,谁没咬过妈的乳头?你当陈童是个孩子不就完了!
母亲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压抑着她的愤怒。
母亲恨叶雾美。
在她内心深处,叶雾美不但断送了她的幸福,而且造成了陈童的痛苦,实在是罪大恶极。
——他不是孩子,他是成年人,他这么干是居心叵测!
叶雾美恨恨地说。
乳房是文化,乳头是色情,她忽然想起了马克曾经对她说的话。
她可以容忍作为植物人的陈童的侵犯,但不能容忍他的玩弄。
——你真不去医院了?
——真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用,都这么长时间了,陈童不是还像死木头一样!
叶雾美的话把母亲惹怒了。
——你可不要后悔!
母亲威胁她说。
——我有什么后悔的!
叶雾美没有松口。
——好吧,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把这套房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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