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习惯于对每件事都多分析分析。但今天晚上她尤其讨厌他的分析。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开心,说:“我只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想想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改日再谈,好吗?”
“好,改天再谈。”从他的口气中她知道他有些不开心,“我本来想,在如此重要的晚上你一定需要爱的支持。显然我错了。”
突然她很后悔将他拒之门外。为什么就不能折中一下,让他把礼物送过来呢?这也许会大大减轻她的压力。
正当她想邀请他过来时,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到时再打电话,吉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三章
“劳埃德小姐,我把您的车停在那儿。您不用排队了。”
酋长和玛丽娜刚走出酒店,一名男侍者走过来,指给他们看停在附近的那辆凌志车。车已经发动了,酋长对车里已开着的空调感到很满意。按理说已经是秋天了,可他并不感觉到凉爽,燕尾服里汗渍渍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晚宴,因为每个预先安排好发言的人都超过了分配的时间。等酋长上去致受奖演说辞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乏味。他很高兴能溜出来。幸亏那位男侍者,他和玛丽娜总算躲过了从出口拥过来的人群。
他们往车子走时,对星星很着迷的那位侍者问:“太空是什么样的,哈特上校?”
他给了这个年轻人很圆滑的回答,他一直都这么说:“不在地球上。”
“一定有什么样子。”
“是的。”
酋长在玛丽娜给他的小费上又加了5美元。
“谢谢您,先生。您当心。”
他俩系安全带时,玛丽娜对他的演讲赞不绝口:“您实在太棒了。如果您哪天不干航天这一行,可以在公共演讲方面有所建树。”
“许多过去的宇航员就是这么做的。”
“您在这方面有抱负吗?”
“有许多选择,我在权衡。”
“比如说呢?”
他解开上衣的扣子:“我们能谈点别的吗?”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说:“真对不起,我并不想打听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们根本没必要谈。您把头靠在垫子上,闭上双眼,休息一会儿。我应该意识到您已经说得很累了。也许您现在最不想说话。”
“玛丽娜。”酋长把手从座位上伸过去,抚摸着玛丽娜的手臂,不让她再道歉,“我并不是说话说累了。事实上,我喜欢与人说话。就是不要谈我,好吗?我已厌倦谈自己了。我们能谈点别的吗?”
“当然。那谈什么呢?”
“性。”
“那好吧,”她镇定自若地回答,“您想知道我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请说吧。”
“好,首先,我认为人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看法。”
他笑了:“你真鬼。”
“别人都这么说我。”
“我可以把上衣脱了吗?”
“当然可以。”
他把燕尾服脱下来,扔在后座上,解开腰带和衬衫的扣子。
“啊!好多了。”
“想喝点什么吗?”她问。
“烈一点的波旁威士忌?”
“我更想喝健怡可乐或是矿泉水。”
“随便哪个都行。”
“加在波旁威士忌里。”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接着又一起笑起来。
笑声消失了,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有人在家等你吗?”
她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遇到红灯时她才回过头来。她盯着他,灰眼睛是她五宫中长得最好的——简直美妙绝伦。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请你喝一杯。有理由拒绝我吗?”
她摇摇头,转过身,继续开车。
“好,那么,你愿意和我喝一杯吗?”
“酋长,您肯定知道媒体接待和干色情那一行是不同的,不是吗?”
要不是看到她说完后与他逗笑着,他真担心自己的话过分了,冒犯了她。他将手放在胸口:“我并没有暗示说你不专业。”他自己找台阶下,说,“哦,我这么说也不恰当,是吗?”
“不恰当。”她笑着说。
他松了口气,说:“谈谈你的工作吧。”
她先大概说了一下,然后细细说来:“我大多数时间开车满城跑,保证客人以放松、良好的状态参加约会和记者招待会。我尽量不让客人受到一路上常有的随时可能发生的混乱状况的影响。”
“比如说?”
“交通阻塞、安排突然取消、突然有新的安排、客人不舒服,任何可能想到的事。有时时间表排得很紧,我根本没时间去逛。所以我把这些东西都随身带着,”说着,她示意后座上的贮藏柜,“我甚至还备有急救箱、针线盒和擦手棉。”
“擦手棉?”
“有一次,我接待一位电视女主角,她有与别人握手的恐惧症。每次握完手她都要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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